虽然轮廓没有五年前锐利,但仍旧是张年轻的脸。
从盎格鲁萨克逊育的父亲继承而来的挺直鼻梁、薄而大的唇线代表着冷酷但那终究是性感的双唇。还有那仔细修剪过的自然卷长发。
以及野心家的眼睛,那是以血肉为食、命令猎物自动放弃生命肉食性动物的双眸…
“泽口先生,我的要求有那么难吗?”
退下模特儿一职已逾五年,男人依然俊美如昔,他浮起天使般的笑容,轻巧的搂着泽口的脖子。
“我的要求很蛮横吗?”
沉默只会被对方的气势压倒。
迫不得已地开口了,面对爱情偶像剧经常勇夺日本收视之冠业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F视的帝王制作人泽口秀二肯特的语气却平淡得很什么似的。
“清纯,柏拉图式的单恋会驱使一个人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呢?稍微来点联想,你应该能体会我的心情吧!我爱上他了无论如何都想和他见一面。”
被你“爱上”的人会有哪种下扬,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泽口之所以便在心中抱怨,而没有将不满表现在脸上,恐怕是因为对方是在摸清自己的底细后,才从容不迫地出现。
这代表的意义是泽口没有搪塞对方筹码……不,该说是肯特有自信泽口绝对不敢忤逆自己,实际上,那些阻挠肯特“恋爱之路”因而失势的事迹。泽口也时有所闻。
不外乎将你冷冻起来、退回你的企划案、让你从业界消失——据说也有从此不过不明的人。
但不论被整也好,被冷冻也罢泽口秀二毕竟也有自己的尊严。
“难道抬出爱情两字就能行遍天下?”
这点反击的能力他还有。
“没错,”
肯特浮现毫不胆怯的温和微笑。
爱情使人发狂。越是单纯炙热的情感越是如此,偷人家的老婆,在结婚前夕变心爱上别的男人,全是因为”爱”的缘故。
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只是一碰上恋爱就没辙了把?”
泽口暗自咬牙,举的每一个例子,确实都是自己的论调没错。不过——
“恋爱主义至上的,那是在电视剧中才有的事。这就是想像的魅力,观众最爱看的也是这个,因为它是现实中无法实现的梦想。如果有人真假不分,我会很伤脑筋的。”
“所谓的梦想,一直到实现之前别人都会说你不可能办到。但是,截至目前为止,我却实现了许多梦想,不过、不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就是了。”
唉……泽口在心中长叹。
对,问题不在白木泽身上,是这家伙背后的人物一个叫户宽介黑山老妖……、而且,白本泽十分懂得善用手中的筹码。
“对了、对了,光是说我自己的事差点忘了户先生要我问候你,他说
“‘很敬佩你的活跃’,希望你今后也能继续制作优秀的节目。”
其实,整句话的真正诠释是:“就算你贵为业界帝王,充其量只是电视台的制作人罢了,随时都可以整倒你。如果你还将我放在眼里就别拒绝白木泽的要求。”
“请代我转达我的敬意。”
泽口屈服了。
对方可是被喻为日本洛克斐勒的户老爷子。如果将隐藏在他势力下的企业或个人列成名单,可能会有厚厚一叠吧!相对地自己只是赞助厂商出钱才能立足,区区一介制作人而已。其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回到刚才的话题。我想知道的是前些日子在
“刀与环”
第一集片头中出场,那位年轻发型设计师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你调查过他的名字了吧我想联络方式应该也到手了。”
泽口试着做最后的反抗。
“对、”
肯特白木泽露出笑容。
“我知道千里牧这个名字,还有他所属的经纪公司justin制作公司的电话。”
然后耸耸肩膀。
“只是不管我打几次电话过去,都没办法和他取得联络、所以,才会找上你,看看有什么别的办法。”
说罢,白木泽特地瞧了一眼手腕上价值两百万的卡地亚手表。
“不好,都这么晚了。待会儿你不是还要和电通的人见面吗?”
白木泽若无其事地说出泽口自己才清楚的行程。
“和他直接联络的方法是?”
接着,紧盯着泽口的眼睛不放。
判断非投降不可了,泽口在心中念了(抱歉了,叶。)从夹克里面的口袋拿出pda。
两分钟后,确定白木的背影已经在店外完全消失,他才急忙拿出行动电话。
“叶吗?是我,抱歉我将真木的手机号码告诉肯特白木泽了。
“你说谁?”
接电话的齐田叶—听到他说出的名字,声音明显地粗哑起来,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肯特白木泽”
泽口又重复了一次。
“传说中那对白木泽兄弟的弟弟。我本来就算撕破嘴也不会说的谁知道他却直接抬出户宽介的名号,我真的无计可施。你快点告诉真木。要他关机一阵子。”
“少骗人了。”
“是真的啦!”
望着被挂掉的手机,泽口垂下了头。
白木泽的可怕之处,在于他一旦决定狩猎目标,首先便全将周遭的人通通卷进去的手法。家庭成员全部阅查得一清二楚。
他会佯装不知跑来询问,或许是为了清除猎物逃跑的庇护所,或许是将泽口拿来当成狩猎的工具,又或是为了先发制人,根除所有可能妨碍人。总而言之泽口现在能为千里做的只有叫他赶快关机这一类无济于事的建议了。尽管那小子的后合实在太过强硬了。
将叶的友情和自己的未来放在天秤上还是自己比较重要一点,但又有谁能责备呢?因为就算泽口本人,也认为竖起白旗投降才是正确的。
“至少,痛骂我一顿也好嘛……”
泽口对着自己喃喃自语,不过就算是叶恐怕也束手无策吧!即使有权利怒斥他不战而败的那个人,料想也会选择与泽口回辟正面冲突,因为,哪怕是齐日叶,也不至蠢到那种地步吧?
这么想的他决定把这样让人不愉快至极的事件逐出脑中。
“咦?手机的电源?”
千里反问。
“关掉。”
电话那头的叶又再重复一遍。
“什么意思?理由呢?”
从语气察觉叶并不是在开玩笑后,千里问道。
“刚刚,有人上门找你当平面模特。”
“咦?我怎么没听说。”
“恩恩,我没告诉你。打电话来的那家伙,听说从泽口那儿打探出你的手机号码了。”
“哎呀!如果对方打电话找我的话,我会直接拒绝的。”
“怕你拒绝就不会找上门来了,对方会强迫和他见面。”
“你可别小看我。该说no的时候我就会说no。”
“如果人家扬言要整倒你老妈的店,你还说的出口吗?
“……对方是什么来历”
在叶尚未回答前,AD刚好跑来找千里。
千里扬起手示意AD他知道了。千里告诉叶必须挂电话了。
“啊啊,抱歉,人家在叫我了。有话待会儿再说、”
“我会去接你,赶快关机。”
“……知道了。”
“马上关?”
“了解。”
边叹气边按下电源开关,千里将手机放回口袋,走向找自己的ad。
“抱歉,有什么事?”
“麻烦你帮小松小姐补妆。”
“奇怪?化妆师美香呢?”
“她刚刚回去了。”
“啊、已经这种时候了?呜哇,真的耶!”
只要逮到机会一定能获得晋升的老鸟AD,对着看表低语的千里悄悄说道,
“因为ng女王的状况绝佳嘛!”
“唉,又要拖了?情况比上个礼拜好吧?”
“至少今天没有连续ng七次啦。
“但是,虽不中亦不远矣?”
“顽固演技派和明星正面冲突,我想大家都应该有心理准备了。
“这种组合打—开始便注定要失败。”
“啊啊,你是说饭岛的赞助商命令”那番话吧。被他那样一激,小松当然会反弹呼!饭岛大概以为这么一来,小松的气势便会被他压制下去。只可惜弄巧成拙啊”
“饭岛的想法太天真了。”
“就是说嘛”
“小松小姐在后台吗?”
“不是,这边请。”
拿起放有七种用具的方形工作箱,千里一边跟在AD身后,一边回想先前那通电话的内容。
对明明知道自己正在工作还特地打电话来警告,说了一大串恐吓般的对白之后,又对千里表示“我会去接你”,尽管饭岛并不知何时才能收工。
难道上门委托的,是风评差劲到了极点的摄影师……?也罢,不管是哪一个世界,都会有和黑道挂勾的无赖存在。
(但是,如果是女偶象的倒也罢,为什么会找上我呢?)
“牧先生?”
千里越想越迷惑,一直到AD叫他,才啊地回了神在道具间小歇片刻的小松三和子单手拿着烟,抬眼望着千里牧
“先生,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她正着头问道。
“没什么。”
千里笑了笑。
“我来帮你补妆。烟可以吗?”
“啊,对不起、等我一下、”
虽非老烟枪但很喜欢抽上一根的女演员急忙用力吸了一口,将烟捻熄。
“麻烦你!”
她对着千里说。
从千里的角度来看小松三和子是个才华洋溢的女演员。
起初她是以偶像歌手的身份踏演艺圈因此惹来部分人士
“过气偶像”白眼尤其以这次共同演出的饭岛等人为最。
千里认为只要有实力,什么样的出道方式并不重要,但是对舞台演员出身的饭岛而言,两者似乎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初次见面便被说成决定找你来演是赞助商的意思,我可没有那个意愿的三和子,才是独断和偏见的真正受害者。
“啊,牧先生要有那种熬夜到天亮的感觉。”
AD提出要求。
“好”
千里将心神专注于工作上,努力忘掉电话的事。
和发型设计不一样的化妆工作,精神不够集中的话很容易就失败了,光是眼影眼线的不同,所呈现出来的表情便大相迥异人类的脸原本就是这么一回事。
千里努力诠释不至于太夸张的熬夜到天亮将镜子拿给三和子检查。
“啊,不好意思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可以化浓一点吗?”
“啊——我赌你会ng喔!”
“……有可能。牧先生都这么说了我想一定会吧!唔这样就好了。谢谢。”
“辛苦了”
三和子绝非饭岛口中那个被捧上天只知任性的小丫头。”
千里希望自己打气能对三和子发生效用。
回了一个微笑的三和子,脸上留有疲倦的神情。
尽管造成这表情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千里在眼底加深眼影的缘故。
打开摄影棚的门,视野映入熟悉身影的瞬间,刚好是千里稍事休息的空档。
齐田叶,justin制作公司社长……从以学生族群为主的宴会公司开始,一直到现在包办各种舞会、新商品发表会划时装秀,业务甚至扩展到广告拍摄的幕后制作……在业界大受注目的青年实业家,一与千里眼神交会随即露出笑咪咪的神情,宣告自己是来接送的。
千里从折叠椅上站了起来,小心不让自己的脚步声妨碍到拍摄工作,走到俊美的恋人身边。
“还没结束吗?”
“再一下子。”
低声交换对话,用眼神示意到外面谈后,双双亲到走廊上。
个子比千里高一个拳头,体型壮上一倍,对周围而言仍属秘密的同性恋人,今夜穿的是范伦铁诺的西服。搭配的浅篮衬衫,毫无造作地散发出清爽的风味。
恋人这阵子爱用的高堤耶。LE.MALE的甘甜香味,忽然扑上鼻尖,害千里的心头有点骚动。
合上摄影棚的门后一一千里也很忙,大概还要一两个小时吧!”
千里老实告知必须再等上一阵子。
“离开公司的时候花了一点时间,我还担心会错过呢!”
叶笑说。
“幸好这边也拖到很晚。”
“你要等到收工吗?”
“当然”
“工作呢?”
“都收拾妥当了,所以才比预定晚来。”
“那就好。”
不过,能让你如此大费周章的对手,究竟是何方神圣?
千里连忙接续方才电话中讲到一半的话题。
“得知宝贝恋人被人家盯上后特地来巡视有没有少根筋的家伙出现。”
叶拐弯抹角的发表前言,接下来才不得不厌恶地说道,
“你听过白木泽的名号吧?”
他似乎认定千里认识对方。
“没有啊?”
“你不知道?白木泽兄弟耶!”
“没听过,不认识。”
“肯特白木泽也是?”
“啊啊……这我倒有点印自。只记得他是混血的国际级模特地吧?”
“他已经卸下模特地一职目前从事模特地中介。”
“唔。男模能踩上国际舞台,原本就是少数例子,他能如此成功的转型,可说是少数中的少数吧叩?”
“大概。而且他不单纯中介,旗下还有三个超级名模。
未免厉害过头了。
“唔恩……那,白木泽和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他就是当事者,”
“什么?”
“肯特白木泽,就是他请你当平面模物儿的。”
“啊——?”
由于职业病使然,千里不意识地用手把整理发组。
“为什么?我又不是模特儿。”
“都是泽口那混蛋干的好事。”
“泽口?”
“‘飞刀与环’第一集的片头有拍到你吧?”
“啊,原本只有手部表现后来全脸都出现的那个画面吗?”
“就是因为这段片头,白木泽家伙才会盯上你、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可不是违反肖像就能了事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泽口。”
“谁叫他作了那么多让人无法原谅的行为。”
关于泽口恶行,千里还有一些没对叶说过,因此他也投了赞成票。
但是,只要我不答应就没事了吧?干里安慰般地说。
叶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光说不练的类型,如果不展并实际报复行动的话,绝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这次风波牵连到他最宝贝的千里,叶极有可能失去理智,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即便是千里,由于之前吃过泽口多次闷亏若能亲眼见到他惨遭报应,不知会有多么痛快、他之所以没有放任自己恣意报复,多少是因为叶的缘故。
再怎么说,对方总是叶在F视的制作人朋友,泽口能帮助叶提升公司的业绩也是事实,况且泽口这男人的创作才华,叶还挺欣赏的。尽管见了面两人只会在表面上应酬,但他们是打从心底承认彼此,从千里的角度来看就像是一对带点别扭味道的好朋友。
当然泽口有些行径的确让人难以原谅千里为难的是、是否该为自己的吃亏爱窘,便让叶和泽口友情产生困惑。
—一不论县因为泽口过去已是叶世伴侣之一的芥蒂,或是泽口和妻子美佐子连手带给自己的不快,甚至是不知羞耻亡妄想强奸千里的风波等等。尽管这男人的缺点不胜胜举,不过他仍是叶重要的友人。
说明白点,对几乎没有所谓有朋友。
身为弱肉强食的倍奉者,叶能够毫不留情地践踏他,这样的行事风格是让他难以结交朋友的缘故,不过在这之前,够格让叶点头信服的人似乎也不多。
动脑速度比人快一倍,洞察力也同样出色,行动力和胆识更非常人能及加上男女通吃的容貌和肉体魅力……一再说,叶又深知自身的优势。对自信自尊都高人一等的叶而言,审查“朋友”的标准其实是很严苛的。
叶是—个出类拔萃的男人,也是一个野心勃勃、力争上说的男人,要让他对比自己拙劣的人产生,友情”,几乎不可能。
因此,叶和周遭的交际,不是上下便便是敌对立场这样的人际关系中泽口秀二是个特别的存在。
还有,一见面还要对上两句的交情……尽管叶否认说
“没那回事,但千里总认为,泽口在叶心中的份量说不定比表面上要大多了。
每思及此,加上他过去又是叶的性伴侣,千里都会忍不住忌炉。
话虽如此,哪怕被说成伪君子也好,千里就是不想破坏叶和泽口的关系。
恐怕连叶也没察觉的内心深处,泽口这个朋友,正是维持叶内心平衡的关键。
就这层意义而言,尽管叶想将这次的帐全算在泽口身上,千里还是决定出面降温。
“对方可不是你一句不OK就能打发的,之前我也说过了吧?
叶白了千里一眼。
“恩你是说过他们可能会来硬的。”
千里重申自己全听过去了。
“不过”
他正准备反驳。
此时
——“啊
——牧先生,你在这里啊
——”
AD急急忙忙跑了来。
“对不起赶快去帮友子补妆、”
“啊,是。不好意思。”
和叶互换眼神后,千里先行返回摄影棚、AD往他耳边悄悄说着……
“真是衰到家了,被饭岛先生和三和子小姐的台风尾扫到现在正泪洒摄影棚呢!而且,还是号啕大哭、”
“唉唉啊那得从粉底开始了。”
“她只剩一个镜头,下一回又不用出场,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在今天拍完。”
“呃,我会想办法。眼睛充血的话就设办法用化妆补救,希望她不要揉眼睛。万一还是不行,只能冰敷了。
“无妄之灾喔!的确是个不利于新人的拍摄环境。
结果,这一天的收工时间是在那之后的一个小时拖到了晚上十点多。
“抱歉,让你久等了。”
千里终于和叶会合。
吃过晚饭了吗?
和叶一起走到停车场途中,千里问道。
“你呢?也忙到没时间吃饭吧?”
“吃了一些点心、是小松小姐的经纪人准备的。”
“还在全面备战?”
“算是吧!双方都不肯互让一步气氛可能会越来越糟。拍摄进度还不到一半,害我都开始担心起来。”
“那女人的脾气拗得很,还喜欢拿歪理来回嘴难怪战况会越演越烈。”
“你和小松三和子是什么样的交情?刚才那些评语,不是很熟的人是说不出来的。”
早已知道答案的千里斜眼睛着叶。叶好像做了亏心事被逮到一样吞吞吐吐地解释。
“啊、没有——睡过两次而已。”
“两次而已、吗?”
千里冷淡简短地说。
“——对不起”
“你没有必要道歉。我不可能拿你过去的风流帐来清算你。”
“真的”
叶可耻的撒娇声逗笑了千里。
“真是的,你这人只要随便抖两下,身上包准掉出一堆灰。
大山是雷说千里的心情已经好转了
“你还记得高中合宿时摔棉被的事情吗?”
叶故意说些有的没的转移千里的注意力。
“记得,但你别想拿这个岔开话题。”
千里在苦笑中原谅了恋人。
坐进待在停车场静候两人叶那辆紫中带灰的雪佛兰之千里从叶手上抽出名片看着上头的字。
KentShitakizawa……肯特.白木泽?”
“这帮恶魔。”
叶一把将花束丢在地上。
“走了。”
推了千里的背育一下。千里默默地顺从叶的暗示。
出现在上锁车厢内的花束……这种招呼方式让人很不愉快。
然而,白木泽的把戏还不只于此。
池上开门迎接两人入内的时候,千里和叶眼前赫然出现各色玫瑰组成的大型花篮、两人诧异地互相对望。
“池上,这个是?”
“刚才送来的、”
“对方是谁?”
花店的人啊!收件人是千里先生。”
“有没有附上卡什么的?”
“在这里。”
宛如埋身在花丛中,白色小信封中这回放的不是名片,而是手写的问候卡。
(证明我就在附近肯特白木泽)
“丢掉。”
叶不客气地命令池上。
“什么?”
连池上也感到有些奇怪,叫你丢出丢去”
叶大嚷,从千里手上抢回卡片将它撕成两半,丢进花篮当中。
“以后再有这种东西送来,通通给我返回去!只要是用白木泽的名义进来的任何物品管他是信纸还是什么通通退回去!”
“我明白了。”
尽管他上如此回答、脸上还是一片茫然。
超乎常理的送礼方式的确让千时受惊,但叶的勃然大怒更叫他摸不着头绪。
“那个叫白木泽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千里试着发问。
不准提到那个名字!”
没想到却引来叶更为激动的怒吼。
“叶……,这样我不懂,你可以好好说明吗?”
千里所见过最为强悍的男人,呼地垂肩叹息,接着低下了头,
“池上也一起来、”
叶用僵硬紧张的语气说道。
三人一起坐在桌前,桌上放自池上为他们两人准备的迟来晚餐的前菜。
“就从头说起吧?”
“这样最好、”
千里对叶的开场白表示同意。
“一个礼拜前,肯特打电话到事务所。因为那里是你的联系地点。我不在,接电话的是女员工、肯特的来意是
“委托千里牧担任平面模特儿”,女员工公式化地回答:社长回来之后会再与您联络”。
我收到留言后,马上打电话拒绝肯特。我说:千里牧是发型设计师,不是模特地,因此无法担受你的邀约。对方用直接和你本人联系,当然被我拒绝了。
原来如此、”
千里回了一句。
叶继续往下说。
“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状况,一直到今天日匆匆打电话来。
肯特故意跑到电视台,威胁泽口交出你的手机号码。”
“怎么可能?泽口乖乖听话吗?”
说起泽口秀二,可是在业界呼风唤雨的,帝王”。
“泽口当然不是对肯特言听计从的小角色。不过、肯特的后台却让泽口不得不低头、只要祭出这张王牌就没有人敢违抗肯特的意思。
“他的后台是?”
叶以苦闷的语气回答千里。
“一个叫户宽介的黑山老妖。”
“户?你说业界的老爷子?我好像听过”
“上次在别墅的时候,我应该告诉过你。”
“你说他是金字塔顶端的人物素有日本洛克斐勒之称,是无人能敌的超级富豪。”
“问题在于,户老头有的不只是钱,或者该说……是那些钱的使用方法……”
叶突然不再发言,停顿过后又放弃似地说:
“据说老头子有买人取乐的兴趣”
“买人?啊……”
被买的人会遭到什么玩弄,只有被买的人才知道。但是不难想像。
当然,被买的人会收到一定的遮羞费,听说肯特白木泽也是其中之一、他和哥哥卡尔两个人努力讨老头欢心,结果肯特从区区一名模特儿转型成一流的经扫人,卡尔则当上国际时装秀的秀导。虽然,这些都只是传言而已、不过,恐怕实情就是如此吧!签了超级名模,成为秀导,都需要相当的资金。不过,从没传出白木泽兄弟集资的消息。肯特成立模特儿经纪公司卡尔主导资金雄厚的服装秀时,我讲没听说他们曾出面找寻赞助商、也就是说。这些人背后有大财团壮腰、”
“要签下超级名模签约金至少要以亿为单位……”
“卡尔主导的服装秀,也值这个价钱。”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因为户在背后撑腰的缘故?
“那是他们自己人对外吹嘘的。不过,是怎么牵上线的就没说了。”
“会不会是欣赏他们两兄弟的才能?”
“你看过卡尔的秀吗?”
“没有。”
“比那家伙出色的秀导,外头满坑满谷。不过我没见过任何一个秀导比他还俊美的。”
“肯特的情况依此类推、老实说,他根本没有经营事务所的能力。我调查过了,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撑腰,他早就负债累累、不过,肯待很懂得灌老头子迷汤,凭他的美貌和身体,再多钱起头子也会帮他垫。说到这里,答案该呼之欲出了吧?”
千里以叹气代替回答,继续说道
“那,肯特为何找上我?
而且还拿平面模特儿当幌子。”
“没错,那对兄弟向来是焦不离孟,如果是以卡尔的召义,邀请你到他的服装秀担任发型师,还比较自然。而且省事多了。
倘若是以这种方式接触你说不定会答应,对吧?”
“或许、可是如果要巴黎、米兰飞来飞去,我会拒绝。”
“但是,肯特的说法是
“平面模特儿。”一不留神答应的话。
看是一丝不挂还是床戏,随便摄影师怎么恶搞,被拍的模特儿都不能有怨言。”
想像中的拍摄画面让千里整张脸皱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哪怕是正经八百的工作邀约,我也没有在镜头前搔首弄姿的意愿。
“怎么可能是正经八百的。”
叶斩钉截铁的说。
“浮出台面的传言,只是冰山的一小角、”
以此为引言,叶接着往下说的是……。
肯特虽然用美男计得到老头子的支持,可是不赶紧递补的话等老头子玩腻之后也就完了。
因此,肯特到处物色猎物,想尽办法讨老头欢心,那些贡品当场成了”活人偶”—一也就是说为了收集老头的玩物他从自己公司的模特地开始,不断提供相关人士白给老头取乐。
当以,只要老头相中的玩具,不论是当红作曲家的新歌或者戏剧的主角,都能获得一定的报酬。”
眼见千里明显露出不悦的神情,叶只得以苦笑回应。
“在演艺圈,用身体来争取工作机会并不是多稀奇的事。
制作人被社长包养,新人为了出道,必须和赞助商在饭店开房间,例子要多少有多少。
“恩……或许吧我也不是没听过。”
“反正只要忍耐一个晚上,在大人物面前宽衣解带就行了,肯特也不会故意去为难人家D更别说是那个不管在任何一家大公司露脸,社长都必须在一旁鞠躬哈腰,素有日本经济幕后黑手之称的老爷子了。”
比方说肯特看上某位卖座错,不过还不成气候的美少女偶像。他就会直接找上经纪公司的社长,向社长提出有位先生看上她了麻烦你引荐、引荐。
知道肯特背后有谁在撑腰的社长,回答是是一一之后,再致上最敬扎,接着将礼宣传和女偶像一起卖了。她才一出门马上就被老头子给吃干抹净。
如果老头子还算满意,肯特便会计算报酬,私下对关键人打声招呼,拜托人家”照顾她。
“恩,大概是这种手法吧!”
“如果不满意那又如何?”
顶多口头威胁个两句就解决了、倘若人家扬言要弄垮你的公司,你也只能躲在棉被里哭泣。
即便是强好得逞,只要不提出告诉,就没有人会知道。再说,也没人会笨到和户对着干的。”
“换句话说,白木泽这个人”
“是没心没肺的人口贩子。”
“太差劲了。”
千里嫌恶地骂道。
“同感”
叶也同样扬起嘴角。
“话虽如此,他为什么会找上我哪”
“老头子可能想试试新发型吧?或者是和富有教养的人一起品茗。”
叶以充满讽刺的口吻回道。
户先生没有头发。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池上开口了。
“老头子是秃头?”
叶忍不住笑出声。
“你认识他吗?”
千里问。
“我曾在工作的饭店见过对方几次。他不是秃头,而是将头发剃光、”
“那我就更不明白对方为何要找上我。”
千里认真地说。
叶和池上错愕地看了看彼此。
“真像你的作风。”
“我就是担心这个,比方说直接将你绑走。”
“怎么可能:不至于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吧!”你不明白。只要偷偷架走你,接下来只剩堵住你的嘴就够了。只需两个男人,随便就能将你拖到车内、”
事实或许真是如此、千里以前曾下定决心学习防身术因为工作繁忙的缘故,至今尚未落实。
假设真的被绑走了
—一而下手的又是叶口中那群及时享乐的信奉者……千里似乎能预见自己的下场。
千里并不喜欢叶一再赞美自己的长相,也不认为自已有魁力,不过,他曾有多次差点被男人强暴的经验,其中一次还被得逞…
会发生这样的事,千里将之归为男同志的嗅觉。对方大概是刺探出自己有个同性的恋人,才会苦苦纠缠。自己在无意间露出的破绽似乎太多了。
反之,只要因有破绽便不会遭到这种无妄之灾。因此,千里努力收敛自己的言行,绝不让他人有机可乘,因此有人甚至在背地里给他取了冰山美人的封号。
他都这样武装自己了,哪料到历史再度重演。
千里体内窜起了冰冷的怒火。那不是红色,而是青蓝色的火焰D那是绝不向蛮横霸道屈膝的愤怒之火。
“……到那时候,我会控告他们”
千里用强硬的态度说。
我可不想躲在棉被里哭泣。”
“告对方妨碍人身自由和伤害罪吗?”
“恩
—一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控告内容就会是这样。”
“就算你耗尽全部的财产,人家也不会理你一下。”
叶一脸认真地说
“取而代之,是八卦杂志出现’‘美艳发型师的淫行”这种斗大的标题,将作被强暴时的画面拍成一脸陶醉再将照片全部载出来。”
千里已咬着下唇。
“那你说要怎么办才好!”
“我是有一两个方法。总而言之,你千万别被抓走了。”
“接着……我会保护你。”
叶又补充了一句。
“你不用担心。”
‘喔……方法是?”
干里故意以挖苦般的语气问道。
“如果户老爷子真知你说的有钱有势,想要打败你这程度的小子不是轻而易举吗?”
“大概吧!”
叶乾脆地承认,精悍的睑上浮现笑容。
“我并不打算和户老头正面过招,如果没出什么差错的话,我应该不会遇到他。按照我的推算,肯特不是在老头的指示不行动的。他应该是主动搜集贡品如果不抬出后台让人屈服。
肖特本身根本没有任何力量。重要的是,只要不让前特有可乘之机就行了。”
随后,叶又笑着补充。
“幸好,你隶属的
“justin制作公司”是间有骨气的经纪公司。加上社长也是个有骨气的男人,再迷糊也不会把你卖给肯特。”
叶越过桌面,紧瞅着千里的眼睛,
“所以说,你尽管放心。”
自信满满地作出结论。
“可是
—一’千里试若将思绪整理一遍。
“这样岂不与逃避无异?光想就让人火大。”
叶差点没岔气。
“喂喂,你该不会还想报复吧?”
叶的脸色猛然一沉。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那是不可能的。我跟你说过吧?彼此的实力差距太大了。尽管不甘心……”
“不过这就是现实。”
这个自信满满的男人,在这辈子最不想认输的千里面前,亲口说出罕见的败北宣言,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我知道……”
千里率先打破沉默。”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是不清楚,权势在世上占有什么样的地位。我们不是人家的对手。”
“这我认了。”
“千里……”
“你没必要对我怀有歉意。”
对,我都明白,千里心想。
他从叶的表请读出恋人没说出口的真心话。
“就算公司没了,你也会保护我?没错吧?”
“那当然。”
叶以理所当然的口吻说。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假设我被绑架或陪客,甚至成了老爷子的玩物,只要能活着回来你一定会欢喜地抱紧我。我所受的伤害你也能用爱情为我治愈。”
“……千里”
“我说的没错吧?’“恩。”
叶不断点头。
“最让我担心害怕的就是你难耐屈辱而自尽。”
“都跟你说不会了。”
千里斩钉截铁地说。
“一想到你,我就下不了手了。”
这是真的。
过去,千里曾对抛下自己的已逝恋人恨之人骨。
管它是半身瘫痪或植物人,为什么不肯为了自己留在人世间呢?无数个不成眠的夜晚,千里部是在泪流满面中度过的。
“我不想让你有同样的遭遇。不管我变得多脏,我都会回到你身边。我发誓。”
对着浅笑的千里,叶也在强悍笑容中点头。
“恩。不过,在这之前,我不会让你遇到这种事。我会不计任何代价。”
“我也敬谢不敏。”
千里说。
“光是想像只会让胃酸增加。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万~遇上最坏的情况,应该怎么办。”
说罢千里突然对虚张声势的自己感到有点可笑,忍不住笑了出来。
“恩?”
被叶用眼神询问,千里于是将想法据实以告。
“你可别异想天开喔!”
叶以斥责的口吻说。
“你啊,根本不知道那些有钱有闲的人在想什么。”
“那你就知道吗?”
“略知二一”
“……你是怎么知道的,好像不要问比较好噢?”
“可能。”
“你不说我也能想认”
千里吊着眼睛睨视叶。
“叶少爷。”
他上打岔。
“差不多可以用餐了。”
“恩,说的也是。”
“我这就去准备。”
等地上去厨房的时候叶嘿嘿地说道:
‘刚刚那个是落荒而逃吧?”
“恩?池上吗?”
“对。你的眼神实在太性感了,好像连池上都抵挡不了喔?”
千里不悦地皱起细眉。
“虽然,你的下流低级不是现在才开始的,但至少要有识别的能力,看看开他上这种玩笑是否妥当。”
“那是你的偏见。池上好歹也是男人。”
叶才说到一半,池上便又折了回来,千里赶紧比出
‘嘘’的手势,要叶住口。
“瞧你还能和美丽的未亡人打得火热,足以证明宝刀未老。”
叶却多嘴地说个不停。
‘喔?”
回头望了池上一眼。
“让您见笑了。”
池上露出苦笑,在两人面前摆放刀叉。
“自古有云:强将手下无弱兵’,我在这里叨扰好一阵子了,大概是受到叶少爷的影响吧?”
池上若无其事地往下说,也比以前还会讨好女人。’最后还做出结论。
“喂喂,我什么时像讨好女人来了?真要追究,也该说成
“接待女人”。”
叶轻瞄千里一眼,得意地连声啧啧。
“你应该也有对女人
‘献媚’的时候吧?’千里故意掀叶的底。
“我不懂耶?”
对开始装糊涂
‘为了开公司而集资的时候、’“这个嘛,我忘了”
“那你干嘛打冷颤?”
“我没有。”
“就有。”
千里露出将叶一军的笑容优雅地拿起叉子。
“池上,拿酒来。白酒好吗?”
“啊,也对。’“我马上准备。’“池上先生要不要一起来?”
“谢谢您。”
结束临近深夜的晚餐,各自洗过澡后两人并肩躺在床上。
“我不会乱来的”
千里若无其事地说,试图减轻叶的心理负担。
哪怕只是睡觉也要全裸上床的叶,将微微带有古龙永香味的手势借给千里当枕头,
“那就好。”
千里是那种身上一丝不挂就冷静不下来的类型,不过只有自己好端端穿着成套睡衣,躺在全裸的时身旁似乎也挺怪异的,因此他都是罩件浴袍入睡。
千里将头枕在迎向自己的手臂上,娓娓道出刚才在浴室想到的事。
“考虑到你的个性,应该不会趁我不知情的时候,偷偷在背后处理掉吧?”
“大、概。”
“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我先谢谢你。’“保护你是我的权利,没必要发我道谢。’千里迎接叶前来索吻的双唇。
“你误会了。我感谢是,你肯将我看成能和你一起战斗的男人。”
千里一边品尝深吻的滋味,一边接着说道。
“啊……”
“恩
·尽管从现况判断,我们并设有选择的余地,尽管有可能身陷险境,你还是选择信赖我,这让我感受到很高兴。”
“—一是吗?老实说我很沮丧,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恩’千里伸了一个懒腰,注视着叶望向天花板侧脸。
“说的也是。不论何时何地,你总是一副强悍的模样,好像没有做不到的事,天塌下来了也还有你帮我顶着、和你比起来,我算势单力薄,幸好有你支持,我才得以走到现在。”
叶露出抚慰的眼色,对着千里的睑说;
“那是……我的任性吧?因为我要你,我不准你随那家伙而去,才会用尽办法黏在你身边。”
“这暂且不提。”
千里将好不容易才理出头绪的话题又拉了回来。
“在我心中,总认定你是强者,而我是弱者,你应该也一样。”
“我倒还好。”
“你先听我说。”
“恩。”
“高中时代。我和你是对等的。至少我这么认为。和你一起主导校庆的时光,它是段愉快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仍会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好灿烂。”
千里对没有回答仅有点头的叶已出浅笑,接着又说:
“刚才我说很感谢你,原因在于你并没有选择单打独斗,而是将我当成伙件看待,尽管只有一点点,我总觉得好像又回到高中时代了。”
“我欠你的永远还不了,想让你像从前那样依赖我也还得花上一段时间,但现在总算有了起步。”
“原来你都在想这些……”
眼看叶露出有点受伤的神情,千里从鼻子笑了出来。
“或许对你而言,还是没有你就活不下去、只知
“依赖老公的老婆比较好吧?”
“没有那个……我可没说。”
“不过,我总不能者让你保护,你不觉得这样的男人很丢脸吗?起码我是这么想的
·虽然,我能取回自信,还是因为你的帮忙。”
“千里………”
叶喃喃低吹一只手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伸出去。千里将叶的手引至胸前,轻声说道:
“如何成为配得上你的男人,将是我一辈子的课题。”
“过奖了。我不是那么了不起的家伙。”
“恩,可能是我老王卖瓜吧?”
叶的指尖悄悄爬到了花蕾,作为对千里的小小报复。他一面抚平花蕾的皱辙,一边作势含住耳壳似地呢喃:
“我会觉得比你优越,只有像这样使出磨练十几年的床技,让你如我所愿在我怀中哭泣的时候。我要点燃你的欲火,让你迫不及待地想要我、恳求我……”
叶依言用指尖撩拨般地爱抚,一波接一波带动千里体内的官能之火。千里轻吟一声,泄出索吻的信号。
“不行。”
叶甜腻地啃咬千里的耳朵,坏心眼地说道。
“今晚,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顺道还在回唇瞅了一下。
“说,你想我怎么做?说嘛,千里。”
“吻我。”
话虽如此,也没见千里有多大抵抗。
由于要求得到回应,叶于是使出浑身解数,以绝非自夸的超高吻技伺候千里,不消多时,千里便陷人娇喘连连的兴奋状态。
不过,叶的指尖还是只在花蕊人口处徘徊,不肯给予千里想要的刺激。
千里忍不住扭腰。
“不行。”
男人以捉弄的语气笑道。
“不亲口说要我的话,今晚就到此为止喔”
“你顶得住就好。”
尽管回了一记,但缓慢磨人的碰触却让花办产生煎熬般的疼痛,促使着极度压抑也无法按捺的渴望苏醒过来。
“……进来。”
千里投阵了。
“恩?什么东西,进去哪里?”
尚未触摸便已呈现半勃起状态的分身也很痛苦,千里主动缠上叶的身子,想让两人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那种事—一难说的出口”
千里抗议。
“你想要的,是这个吗?”
叶将指尖蜻蜓点水似地停在人口,
“进入这里?”
略微潜了进去。
“啊……”
仅仅如此,千里便宣泄出湿热的呻吟。他害羞得全身僵直。
然而这样的反应只会让叶更加放肆。事到如今,两人之间实在没什么好遮掩的了,尽管明白这一点,千里还是羞到无以复加。
依照叶说的那样率直求欢或诚实地表现出有感觉的举动,对千里而言都是极其困难的事。
不过,叶就是有办法逼千里说出口。
“那么,然后呢?继续维持这样?还是—一”
略微潜入的指尖轻轻功了一下,之后便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千里只有弃械投降的份儿。
‘再—一深———一点—一”
“恩。然后呢?”
“动……你动嘛!”
“像这样吗?”
“啊、恩、再、再来……”
“再来?”
“叶、叶、你好过分。”
对于坏心眼又不肯让步的叶,还有明明说出口就能获得解脱却又不肯屈从的自己,两相驱迫之下,千里只能用充满愤恨的眼神恶瞪着叶。那神情是何等的撩人……千里自己并不知道。
总是以毅然的态度武装自己,防卫之坚甚至被打趣地喻为冰山美人,号称没有破绽而仍然显露出来的狂态,又是何等的秀色可餐……正因平时太过凛然反倒让人萌生(想看见他狂乱模样)的嗜虐心,对此千晨并不知道。
无数个被叶拥抱的夜晚里、尽管彼此都很熟悉对方的身体,千里却迟迟无法摆脱羞耻心。对叶而言,不管和千里结合多少次,千里的反应仍像处子似地,有着令人无法忍受的新鲜感觉,千里当然不会知道。
因此,眼见叶的苦笑也被解读成从容不迫,千里那对赌气的煸情双眸,究竟有多残忍地将濒临爆发边缘的叶往火坑里推,千里更是完全没有察觉。
“够了。”
千里开始闹别扭。
“最近你的心眼很坏,人又恶劣。”
两颊因羞耻而染上红云,充满责备的低垂视线,叶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要。”
被叶不容分说地拥入怀中后,千里使性子似地想要挣脱。
“哪里不要了明啊?”
分身被强行掌握之后,千里整个身子弓了起来。叶紧紧固定住千里的纤腰让他无法逃税,接下来再一口气伸入两根手指,恣意地逗弄花蕾,千里被逼到无路可退,低低地泄出急促的喘息。
“啊、叶、叶啊啊!啊啊啊!”
暂且溢出的娇吟仿佛再也停不了似地,不断倾泄而出。千里很清楚叶有多么以自己的痴态为乐,他又气又羞,只用紧紧闭上双眼。只不过,关闭视觉后肌肤的触感却更形敏锐……。
“啊、不、不行、要去了。”
“还太早了。”
对依言抽出手指、又想吊人家胃口了吗?一瞬的快感空白促使千里不意识地张开眼睛。
“快一点。”
千里脱口而出。
“快来。”
媚艳的湿润眸光,笔直地朝叶侵袭而去,他之所以能忍住没有兽性大发,全拜不知何时会被翻出来清算的经验值所赐。
尽管在脑中一直思索着不能伤了柔壁,但叶焦虑地想要赶快结合的怒张,却在征服感的驱使下占满了千里的秘所然后被火热地衔了过去“啊啊!”
“呜。”
刻意压抑的性感呻吟让叶绞紧腹肌,使劲忍耐,但他旋即又放弃挣扎。
“抱、抱歉、我要去了。”
对挪一群床伴而言,叶一向掌控着主导权,向来只有他玩弄对方的份,但像这样得咬牙忍耐,才不至于落得像高中男生那般莽撞猴急,千里并不知情。以及,这份咬牙切齿正是造成叶
“历久不衰’的主因,千里也不知道。
从一处顶峰,被逼向另一处顶峰,其间变化过无数次的体位……。
“啊……已……已经……铙了、我……”
像这样不到筋疲力竭绝不喊停的激情缠绵,是两人在休假前夕的小小默契。然而,今夜的两人都无视惯例,千里睡着时候已濒临失神状态。
一直到天亮以前,叶始终凝视着那张深度疲倦和充分放松的睡脸度过的,千里不知道。
连在无意识状态下,沉浸于有叶在一旁守护、连梦也不见一个的安心睡眠中,耳边传来时的低语也……。
“我并不怕坐牢,问题是,这阵子该怎么保护你呢?”
隐含危险意图的低语,尽管没有妨碍到千里的沉睡,却在无意识间被记忆给捕捉,为即将出现的骚动做了预告。
翌日,千里一如往常地打开手机电源。
由于帮兴趣是棒球而大喊手痛的同行代班,千里于上午来到F视的化妆间。两次的电话铃声都让千里一阵心惊,幸好第一通是母亲打来的,第二通则是为了规定明天的工作时间。
中后,搭计程车前往系川美佐子的摄影地点途中,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喂,我是真木”
千里应道。
没听过的声音。
“你就是千里?’对方再度确认。’是的,我就是。”
千里突然明白对方是谁。
“幸会。我是肯特
·白木泽。”
看吧,讨厌的预感报果然命中了,千里忖道。
“幸会”
千里回答。
“你经纪公司的齐田叶社长跟你说过了吧?”
轻浮的语调令人生厌。
“啊啊,你是说平面模特儿那件事?”
千里直接打断白水泽的话。
“太好了,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没错。我应该已经拒绝了。’千里的干脆让白木译出现瞬间的沉默。
现想当面和你谈”
“不管你开出什么办件。我都不会接受平面模特地的邀约,因此没有必要见面。失礼了。’不给对方回话的时间,千里迳自挂上电话。这时候计程车刚好驶入摄影棚所在的大楼前面。
“久等了。一共是九百八十元”
请给我收据。
接过找回来的零钱,千里捏着爱用的工作箱步下计程车。
对入口处的警卫表明来意,搭上电梯。
拍照用的摄影棚有各种等级,这里在都内终是数一数二的,电梯可以直达的大厅柜台,还击有一组时毛的待客沙发。
那里人的身影随着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起映入千里眼帘。
粉红色衬衫搭上夸张的卷发,这些特质在千里所属的业界都不算很引人注目,可眼前的男人却不一样。
那是
“花一般的存在。
围绕在他身旁的女性模特儿看着在千里眼中,简直与为了衬托玫瑰而加入的绿叶无异。
某位少女模特儿也混入人墙,发出惊呼声。
“没想到能在这地遇见肯特先生’刹那间,千里只觉得自己的眼神正透露出杀意、几乎同时;意识到千里的肯特也将目光转了过去,为了不让对方打乱自己的心情,千里猛认别开视线,笔直走向化妆间正当千里从该拍着肯特的人墙穿越而过时
——”啊,早安、’某个孩子对他打了声招呼。
‘辛苦了。一千里笑着回答,之后便失也不回地往前走。
“哎呀呀,真木,你不想理我吗?”
以哈士奇般的低沉嗓音发出的嘲弄语调,和男人的外表完全不符,但也因此更具说服力。
理应超过三十五岁看起来却顶多二十出头的男子一对外假扮成能力十足的模特儿经纪人,私底下却是手段想明的人口o贩子
—一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一和容貌背道而驰的噪音,正是表里不一的最佳表徽。
尽管被点名之后不得不停下脚步,但千里还是没有半点和对方说话的意愿。
“请问是哪位?”
他从正面拉出一道防线。
“啊啊,对不起。我以为业界没人不认识这张胜,才会颠倒了顺序。”
肯特故意用轻快的格调说,内容却满是讽刺。千里的眼神更形冰冷。
肯特离开女人的包围,走到千里面前,用模特儿特有的仿佛连指尖也布满神经的姿势,从西装内袋拿出名片,送给千里。
‘我是刚才打过电话的肯特白木泽。无论如何都想和你直接谈谈。’“我应该拒绝过了。”
眼睁睁看着千晨既不接受名片态度又是那么不客气,尚未解散的女人们都对千里投以谴责的目光。
尽管不打算和肯特打好关系,不过惹毛那些女人只对工作有害。
不得已,千里只得往下说道:
‘关于平面模特儿那件事,我既不是技特儿,也没有转行的打算。这种找错目标的举动,只会徒增我的困扰。你还是打消念头吧!”
说完要说的话,千里点个头作势离开。挡在面前的肯特却动也不动。
千里在心中咋舌,准备绕道而行。
啪啦。手腕突然被抓住了。
千里回过头,视线直接对上肯特的。
“还有事吗?”
“我越来越中意你了。”
肯特吹气般地低语。
“我一定会让你点头答应。”
这男人是冷血动物
—……千里心想。由于尽喜好不同或许有人会认为很美丽,但对一般人而言那绝对是种让人浑身起疙瘩的不快感。
“我绝不答应,绝不。”
千里用冷到不能再冷的语气回答,盯着肯特抓住自己的手。
“可以请你放开吗?”
“有工作在身?只要我说
—声,马上就能取消喔!”
“我还没收到取消的通知。告辞了。”
千里没有技开肯特的手,举步就想往前走。肯物只得放了他。
千里推开化妆间的大门。
“早安。”
“哎、呀。你有点迟到喔”
乍听到系川美佐子声音的瞬间,千里背脊审过一股战栗。
不是系川美性子的缘故。不,或许真是如此。只不过这股冷颤并非她的声音导致……尽管不是本意,系川美佐子的声音确实消除了千里的紧张感让忍耐已久的恐惧倾泄一空。
“早安。今天也请多多指教。”
美佐子放松地坐在代表超级明模身分的镜子前,略微歪着头。
“怎么啦?样子怪怪的。”
“刚才在外面被蟒蛇缠上了。”
千里耸着肩回答。美佐子眼底闪过精光,站起来跑到门外偷窥。两三分钟后折了回来,一关上门便放声大笑。
“啊哈哈哈!原来如此,蟒蛇形容的真妙啊!”
“他还没走?”
“忙着嚼舌根。”
“反正都是些没营养的话题。”
‘你居然敢不买肯特
·白木泽的帐。不知人间险恶的小朋友们根替他打抱不平呢!”
“美佐子小姐听过他的传言?”
“我知道的是事实。”
“……对不起”
“哎呀,为什么?”
美任子巧妙地闪躲,边说边点燃香烟,修整的美丽指尖不住地颤抖。
两口、三口她像染上毒瘾的患者似地猛烈喷烟,这才放松了嘴角。
“怕弄脏的话也当下了顶尖模特儿了,不过那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污点,想忘也忘不掉。你惹上大麻烦了,千里。’“对啊,我们家的泰山也很沮丧呢!”
千里边打开工作箱,边笑着回答。此时传来敲门声。
走进来的,是主导本日拍摄工作的广告代理商员工
·发言的他并没有看着千里的脸。
“真木,你可以回去了。”
“咦?为什么?”
美佐子反问、就算知道答案也于事无补,千里心想。
“虽然我觉得很为难,不过对方无论如何都想将真木的档期空下来。还说已经对上头交代过了,真是伤脑筋。恩,事情就是这样,真木请到白木泽先生那儿去吧!他在大厅等你。’原来如此,千晨付道
·经叶一说,他早有被冷冻的觉悟,没想到也有这种从分阻挠的手段。
“该不会,我今后的行程都被白水译事务所包下了吧?”
千里试探性地问。同样的工作下个礼拜还有一次。
“这个嘛
—一会演变成那样吗?”
对方反过来问道。
我也不清楚。
千里回答。
“但是也很难说。”
未了又加了一句。
“因为蟒蛇是很固执的。”
“千里,你可不能被吃了噢!”
美佐子半开玩笑地说道。
“有什么好方法吗?”
千里问。
“不妨逃到南极去。”
美佐子开朗地眨眨眼睛。
“承蒙赐教。我好像不逃到车宙尽头不行了。”
千里也打趣地回答。
‘远藤先生我可以再和千里聊五分钟吧?”
用问句把广告代理商请了出去后,美位于一股正经地对着千里……”
“对我而言,性命绝对比贞操重要。”
千里笑着点点头。
“我和叶也是这么想的。”
“是吗?这样的活
—一我的建议是’赶紧被对方吃了”。这是减轻自己受伤程度的最好方式。
千里露出浅笑。
“恩恩,我也曾经想过。不过全身而退才是我们的目标。”
“不可能的。”
美佐子当下否定。
“现实终究是现实,奇迹那一套是不管用的。这样只会让你们牵扯更久。适度的妥协总比什么都失去好吧!”
“你是劝我投降?”
“只不过是上床,只是屈辱。”
“可是,你刚才说那是永远忘不了的污点。”
“因为那是我的第一次”
美佐子激动地脱口而出。
“第一次经验就是被别人笑着当众强暴,多少会受点伤害吧?”
“太……过分了”
美佐子望着哑然的千里,用火点烯香烟。
“让我大挫受败的,是因为这点小事就号陶大哭的自己。
选择模特儿这一行时,我便下定决心将身体视为商品,我哭是因为无法忍受自己的软弱。”
‘哪还用说。你是模特儿又不是娼妇。’“为什么要哭着受那些家伙玩弄呢?这让我很不甘心。如果我够强悍的话,它应该能成为我的勋章。可是我居然傻傻他痛哭。这才是真正的屈辱。
美佐子很慢地说,呼呼呼地抽着烟。自认识以来千里首次对她产生好感。
她也有属于自己的种种过往,超越那些以后。才有今日的她。
‘你口中的那条蟒蛇,不会放过盯上的猎物。他什么都干的出来。你最好早早将替叶守贞的美丽情操锁进保险箱,用现实的态度面对吧!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它就和天灾一样。既然斗不过、躲不开,索性就将伤害程度减到最轻。叶应该也很明白。你可得分清楚。不过,演场哭戏将对方要得团团转,我倒是满赞成的。不过是烂泥嘛,多洗几次也就乾净了。”
“你的忠告我会道记在心。”
千里笑着回答,他将道具放入工作箱收拾妥当。
“我先走了。”
“啊,千里。”
“是?”
“如果你自我了断的话,才是不折不扣的大笨蛋。没必要为那批人的低级乐趣,赔上自己一条命。
“恩”
千里笑道点头。
“不过,每个人对自尊的诠释方式不同。”
千里如此回答。
美佐子望着千里的背影,以’虽是呆子一个,不过好帅喔”
的视线目送他离去。不过,这也只限于暂时卸下镗甲的时候。
下一秒钟,美佐子便陷入妄想,脑中浮现那个自视甚高、个性耿直,浑身散发着凛然气质的青年,有朝一日臣服在他人脚下,承受着莫大屈辱的美艳画面……身体内部某种感觉正蠢动者。
没错,他的切有让人食指大动的价值,美性子就。
另一方面,千里走出化妆间后,并没有在大厅发现白木泽的身影。千里略微歪着头,怀着庆幸的心情走过电梯,来到一楼。
白木泽正坐在违规停在大楼前面的积架车盖上,嘴角衔着洋烟。
“呀,走吧!”
肯特说道。
“我可没答应。”
千里回答。
“你原本应该在里面打发的时间,已经被我买下来了。你有义务陪我。”
“你买下的是我卖给那间公司的钟点,而不是我本人。因此,我没有义务也没有道义陪你。’“这是诡辩。”
“彼此被此。”
“不管怎样都不想搭我的车?”
“因为没有必要”
“没办法,那么,直接在这里说好了。”
“我和你无话可说。失陪了。”
“就算,从今以后的工作一直被取消也一样?”
“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工作好不容易才上轨道,想要取回失去的信用,可得费不少功夫呢!而且,那也是指如果你取得回的话。”
“这你没用操心。”
“哪怕恋人的事业和社会地位也一起陪葬?从学生社长时代开始累积的成就,会因为你一个人而全部付诸东流,你们之间总有一天会出现裂缝。唉,或许是我多管闲事。”
“没措,的确是多管闲事。”
接着,千里将险转向肯特,盯着他的眼睛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你办得到,我就接下平面旗特儿的工作。”
“和聪明人说话真是愉快。”
肯特露出温和的笑容。当然这笑容是从心中的窃笑转化而来的。
“说吧,条件是什么?”
“我想指定摄影师”
“放一百个心。不论是筱川纪信或者谁,全都悉听尊便。’“能将这个明文列在签约书上吗?’“知道了,我马上准备文件。你想指定谁?”
“报导摄影师狩野真吾。”
“没听过的名字,哪家公司的?”
“他是我七年前去世的朋友。”
沉静读取肯特睑上一连串的表情变化,
‘我先失陪了。”
千里移开身子。
“期待拍照那天来临。’千里极尽讽刺地说,迈开了脚步。
肯特并没有追上来。至少这~回合,是千里获胜了。然而,赢得胜利星号的,只有那一回,之后肯特便彻底干扰千里的工作。
截至目前为止,千里的工作都是委托叶来接治有许多客户也是经由叶的介绍才认识的,但是基本上千里还是自由之身,契约也是以个人名义签订。
再说,以契约方式定案的,只占极小部分,业界一般都是口头承诺。
因此,客户可以轻易地取消工作t或像白木泽那样从旁买走千里的钟点,这也算是变相的取消手法甚至千里是最后知道的人。
“奇怪?你不是转到白木泽先生那里去了?没有,justin没有表示是白木泽先生主动来打招呼的。啊啊,我这边已经另外找人了。’诸如此类的把戏,千里不知遇到几次了。
还不只这样。
有些工作是叶那边签下的,而千里是幕后人员之一,如此一来肯特便无法从旁买下千里的钟点,因此他乾脆抽掉JSYIN制作公司”的案件。也就是对客户施压,逼他们自行毁约。
叶所蒙受的损失,不只是工作喊停造成业绩减少而已。
“听说齐田叶的
‘justin…x制作公司’被冷冻了。那家伙和旗下的公司,大概就快完蛋了吧?”
小道消息开始四处流窜。
结果,宛若
“从沉船进出的老鼠’用不着肯特出面教唆justin的客户如骨牌效应般一个接一个流失,叶受到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不过,千里和叶却不打算终止
‘抗战到底”的主张。
自从那一次以来,两人甚至没再提过这档事。
因为话题一打开,内容不外乎是推翻之前做出的绍论,而两人又都明白,会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
‘为了对方’。
对千里而言为了叶,他可以出卖身体,取悦老色鬼一整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如果这是最好的选择,他会毫不犹豫他去做然而,如果千里算的选择这条路,叶受到的伤害不知会有多大。
就算必须赔上公司,叶也要保护千里到底。假设千里是因为叶才自愿先身,第一个无法原谅千里的人,恐怕就是千里自己吧!因为叶的自尊心会因此粉碎造成一生难以抹灭的脓疮。
不过,为了守护清白而自我了断,同样也很愚蠢。不管理由为何,千里的人生可不是因为那种无妄之灾,便轻易舍弃的较薄玩意儿。
其实,两人唯一能做的抵抗,除了眼睁睁看着辛苦累积的事业和信用付诸流水,持续无视肯特的挑衅,并期待对方先行撤退外,别无他法。
两场骚动先后出现,是在千里和肯特首次过招的两周后。
首先登场的是一封邀请函,内容是招待千里参加某场宴会。
寄件人是肯特
·白木泽。不过主办者却是
“是空之会气”。
“反正是户老头底下那批人搞的玩意儿吧?搞不好还是老头主办的呢!”
千里点头赞同叶的分析。
“可是,”是空之会’耶!虽然我同意言论自由应该受到保障,不过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追我也看不下去人”
他们全都是些色既是空扯不边的一丘之貉,学人家唱什么高调啊?我有同感。……话虽如此,如果户出面的话对肯特而言,可说是掏出最后一张王牌了。”
“的确是个速战速决的好办法。距离你上次和肯特会面,不过才两个礼拜的时间。”
“才两个礼拜,你的公司就……”
“离倒闭还有一大段时间。”
“……我听说银行已经中止住来了?”
“池上说的?真是多嘴。”
“因为池上明白,瞒着我才会对我造成伤害。”
“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吧!”
“不行。像这样计算你因我而失去的一切,用数量来换算你对我的爱,是我最近的乐趣。”
“哼哼哼。这兴趣不赖。”
“对吧?我都快无法自救了。”
进行这场对话之后的晚上。
第二次的事件,随着弟弟隆的紧急电话出现。
“马上到店里来!”
气急败坏的隆说出的事件是…
“流氓:店里:妈妈他们:”
‘店里只有墙壁烧焦而已,虽然没有人受伤……”
‘虽然?虽然什么么?隆!”
“啊
—一总而言之,你赶快来!”
“恩,我知道了。”
千里和叶飞奔赶往
“发型沙龙时,刚好警察也来了,千里从母亲口中听到事件的经过。好像是流氓纵火。
接着,隆口中含糊不清的内情也在母亲向警紧说明的时候传人千里耳中。
“对,一个礼拜以前,开始有类似威胁的电话出现。”
“你说类似?”
这个嘛……”
“妈,你再讲清楚一点。”
千里会如此建议,是因为他有预感事情可能和自己有关,而母亲又好像难以启齿的样子。
“是不是和我有关?”
“详细情形我也……”
“那,是什么样的电话?如果人家再打来怎么办?你别瞒我,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平时很坚强的母亲,似乎受到不小震撼。脸上不见往常的活力,彩妆也无法遮掩底下的憔悴。
“那个……一开始我以为是恶作剧电话。对方只说了句
“都是儿子害的,真可怜”,之后电话就挂断了。”
“你说一开始,那就表示之后还有罗?”
“我并没有特别在意。因为,你和隆都不是会和人家结怨的孩子”
“说谎。你明明还问我尸心里有没有谱呢?”
母亲对插嘴的隆哼了一声。
“那又怎么样,千里向来正经,至于你的话嘛……”
“过分!我也很正经地在过日子耶……差别待遇。”
“好了、好了。对了,太太,那种电话大概打来多少次?”
“唔……昨天和前天就有十五、六次吧?”
“这么多”
“那群人还真是吃饱没事干。”
“’那群人?打电话的不只一个人?”
“有三个人。大概是被雇来打工的吧。每次都只丢下
“都是儿子害的真可怜”一句话,其他什么都没说。”
“喔……那么,完全没有具体的要求吗?像是离开这里之类的?”
“没有。”
或许是因为不想让儿子们知道的事曝光了吧?母亲恢复平时的口吻,故意用轻松的神情说道。
“既没叫我滚蛋也没向我收保护费,我猜一定是恶作剧。
没想到这次居然给我放火烧房子。”
“你认为纵火和电话有关?”
警察问。
“有可能。”
母亲点点头。
“火熄灭以后我回到屋内,电话就来了。”
“同样的台词?”
“对。而且说完以后,还嘿嘿嘿地笑个不停,真是有够黑心。
千里和叶四目相对。
(来了。)(没错)他们互相以眼神示意。
“妈,对不起。原因出在我身上。”
“原因在你……”
母亲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千里尽可能不旁生枝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短地说了一遍。
“为了让我丢掉饭碗,对方似乎动用不少人力。由于是无法接受的工作,因此我一直拒绝。因为我迟迟不肯点头他们才会将脑筋动到妈妈身上。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同样的事再发生第二次。”
“你可别让步啊!”
母亲也帮千里打气。
“就算两者无关,你也别让那伙人称心如意!要不然的话妈妈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懂了没!……“谢谢。”
千里回答。
“我并没有向那种人低头的意愿。”
“那还用说!妈妈可不记得生过那种会向恶棍摇尾乞怜的儿子嘱!听好了,千里,这家店随时都可以不做。就算店收起来了,爸爸的薪水也够养活我们一象。所以不用顾忌,就照你认为对的去做。尊严才能显出一个人的价值。如果能保有自尊的话,重来几次都没问题。不准你认输幄!”
“恩,妈,我没事的。叶也会全力支持我。他已经有公司倒闭的觉悟了。”
“谁叫你们是夫妻嘛!那也是当然的。”
母亲单手叉腰,得意洋洋地说道。
“‘好好加油。”
砰砰,她笑着拍拍千里和叶的肩膀。
“对了痛扁那家伙的时候,我的份也一并拜托了。千里的拳头根本没啥力气,所以说叶记得要猛烈一击啊!”
“包在我身上。”
叶的保证替对话画下了句点。
返回公寓的路上
——“我要出席是空之会的宴会。”
千里对叶宣告。
“恩”
叶点头同意征询千里的意见。
“要穿燕尾服吧?’“你也要去?”
当然。
“那,凡事有劳了。”
“恩。”
两人相视而笑,着手拟定作战计画。
宴会地点不在饭店也不在公开场合。对一介平民的千里而言,那是栋很难想像属于私人所有,矗立于广大草坪中的西式豪宅。
受邀前来的都非泛泛之辈,光是从并排停放在饭店般玄关前的宾士和劳斯莱斯便可窥知二一。
而且,每部车都有专属司机。
“唉!我可爱的雪佛兰看起来就穷酸多了。”
叶边唤叨边将车子按照白手套人员的指示停放。从驾驶座下车的时候
—“‘等一下。”
千里出言阻止。
“不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吗?”
“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偷偷放在哪个口袋里,不是蝴蝶却会飞的玩意儿。交出来吧!”
“是吗?我哪有那种东西?”
“少装蒜了。”
千里直视叶的眼睛,轻声斥责。
“听好,那样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要是被穷追不舍的鼠辈反咬一口只会让自己更加脸上无光罢了。”
“可是
——”
如此一来,叶便等于承认有罪。千里以沉稳的语气说道:
“我爱的齐田叶,就算在禽兽面前也能保有人类的理智。我是这么相信的。”
叶并没有犹豫太久。
他唉地长叹一声,将长裤口袋中的蝴蝶刀掏出来,丢向仪表板。
“其他没有了。”
“你以为最多只是坐牢吧?”
“你就没想过,对方会判你无期徒刑?”
“呃!……啊啊,总会有办法的。”
“振作一点。”
千里笑道,将脸走近叶的臭脸。他要叶转过来,亲上男人味十足的双唇。
“我爱你。现在是,以后也是。”
“那个
“现在”的份能不能再延长一点?”
“没问题。”
虽然在车上并不代表就没人看到千里还是紧紧拥着叶;陶醉在浓密的热吻中。
未来无法预料,谁也不能保证这不会是两人最后的一次亲吻。
“走了。”
“走吧!”
各自从车子走下,身着燕尾服的两人,一个是客姿精悍、成熟气派的美男子。另一个潇洒干练、清雅秀丽的美青年。
他们之所以没有赢得应有的赞叹和注目,王要是因为来客都是男性,完全不见女客的劳踪。
然而,只要一踏进玄关,便会让人产生走进酒池肉林的错觉。
换句话说,宴会的主办者只以男性为邀请对象,现场所有的女人,都是拿来招待宾客之用的。
“我明白要多”白色燕尾服”的原因了。’叶低声说从于里也轻声回答;
‘就这一点而自,我们至少还被当
“客人”看待。”
两人的结论来自于聚集在大厅的出席者之中,其他穿公不同颜色燕尾服的男子……他们全是十几到二十出头的美貌青年,而且人数不少。脸上全挂着亲切的笑容。
换言之,不是穿黑色燕尾服的青年和女人一样,可以任凭宾客食用。
“看来这是不分性别的杂交派对。”
千里对叶的猜测也颇为赞同。
光线昏暗的广大空间中,除了放置酒和料理的长桌之外,足以淹没脚踝的长毛地毯各处都设有沙发床,替暧昧的气氛做了果好的诠释。
顺便一提,进入主屋之前,必须接受保镖之类的搜身检查。
(看吧?……)当时两人还互相用眼神交换讯息。
仿佛早已等待多时似地,肯特不知从何处蹦了出来,他像只急于向人炫耀的孔雀般,用鼻尖对着两人打招呼。
“欢迎光临。”
“谢谢你的邀请。”
千里也用彬彬有礼,但冷谈到了极点的语气回答。
“肯特白木泽先生……吗”
叶明知故问地说,
“初次见面我是齐田叶。’弯下自己的腰。不过,角度只有五度左右。
“唷,你也被邀请了吗?”
肯特睨视叶的眼神,就好像他是误入禁地的流浪汉一样。
“真不凑巧。”
叶笑眯眯地回答。尽管没有特别的意思,但总觉得充满挖苦的意味。
“对了,这次宴会中,燕尾服的颜色好像代表着不同的意思。”
“穿白色的只有白水泽先生。有什么特别的地位像征吗?”
“算是吧!”
肯特襟前的银玫瑰胸花略微闪着亮光。
“若以扑克牌来比喻大约等于王牌”
“喔,扑克牌。”
(军队啊?)将嘟囔的音量调整在仅能传入千里且中的程度后,叶再度发挥他精湛的演技。
“原来如此
·在户老爷子饲养的卡片中你算是
‘王牌’。了不起。”
叶的挖苦险些引来千里的失笑。肯特不知是听不懂或故意装傻,总之地仅在睑上浮现暧昧的笑容。
“这样谜题就算解开了一个。还有一件事,可以问你吗?”
叶装出好奇心旺盛的社交名人模样,继续和善地发问。
“如果我知道的话。”
肯特小心不让叶抓到语病。
“有关于主办这场派对的
‘是空之会。’”
叶用宛若讨论天气根的轻松口吻,高声提出问题。
千里注意到周围有几个客人陆续转过头来竖起耳朵倾听叶的高见。
“从名字推断,想必和禅问或哲学方面的事迹有关吧?”
叶照旧扯着嗓门说话,附近有几个宾客都浮现了笑意。
“实际上,我还以为是从般若心经的合唱开始,在聆听户老爷子的教诲后,全场会上拜的老式集会呢!”
“啊、哈、哈。”
率先开怀大笑、切入三人之中的,是一个长得脑满肠肥怎么看都像是政客的中年男子。
“这位先生相当幽默风趣。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本会确实是以哲学为旨趣,探索人生中的顿悟之道。’,
“你说的探索。
和
“超渡太人的实践研究,有没有关系啊?”
叶用手指着一个恰巧端着鸡尾酒托盘经过,身上那件高岔洋装的裸露程度,几乎与猥亵无异的女侍。那男子忍不往哈哈大笑。
“好说好说,想让女人直接前往极乐世界的话,大概只有念经一途了。”
“从我不算少的经验来说,还真没见过念南无阿弥陀怫’达到高潮的女人。
‘噗!这倒是!哇、哈、哈、哈!”
这些不堪入耳的话题似乎很对议员先生的脾胃,害他一直抱着肚子大笑,叶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差不多该轮到千里出场了。
“白木泽先生。”
千里开口了。
“我想跟今晚主办人打声招呼。”
他提出会面的要求。
“你不是很排斥吗?”
“哎呀,失敬。这么说是白木泽先生主办的罗?我真是有眼无珠。”
肯特尚未开口前,议员先生又轧进来凑热闹了。
“喂喂,开什么玩笑。
‘是空之会”是他主办的?哈!或者,你是指忙着在外场四处逢迎拍马?”
肯特脸上突然泛青的样子,看起来就和卡通特效一样。
“议、议员,您可别拿我采取笑。”
肯特努力堆出笑脸,不过美丽的脸庞却忍不住出现痉孪。
但议员先生压根不甩他。
宾客和非宾客的阶级差异如此之大,千里不禁暗中皱眉。
对外呼风唤雨的肯特,在这里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存在,直到这时候千里才终于明了,这座由财力和权势堆砌而成的金字塔,究竟有多么巨大了。
叶会自叹不如也是意料中事。
然而,叶明知对方的实力,却还是选择和千里一起战斗。
既然如此,唯有放手一搏了。
哪怕明天会被灌上水泥沉入东京湾,千里也不孤单。有幸能和叶一同殉情似乎也不坏!议员先生对着心中重新燃起战斗火炬的千里说:
“想和户老爷子打照面的话我帮你们引见吧!”
这是对两名身穿黑色燕尾服参加派对的人释出善意,或是另有企图……不论如何对千里的计划而言,都属节外生枝的一环。
“谢谢你的好意。”
因此千里使出微笑
“不过,邀请我们来的人是白水泽先生。”
婉拒了对方的提议。
“啊啊,是吗?”
议员先生虽然打了退堂鼓,但他在A瞬间留下的眼色,却带给千里新的情报。
换言之,黑色燕尾服也分为两类而且,其中的差异恐怕在于……宾客,以及今日的玩物。
倘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千里他们以外的二十几名宾客,全是五十岁以上的中年男子,进一步解读,那正是能将人当成玩物看待的权力象征。
“啊啊,出来了。”
肯特轻声说道。千里顺着肯特的视线看过去。
一名如池上所言的秃头老人,穿着宗师般的和服虎虎生风地走了出来。一路上都有宾客上前亲切地问安。
“跟我来。”
等到户和宾客全员打过招呼,回到个人专用的椅子,由两位和服美人服侍喝酒的时候肯特才发出OK的讯号。
其间,问过去的宾客们三三两两地回到座位
—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只手潜入邻座女人的裙子开岔处,不安分地磨赠地的大腿……另一个男人则搭着女人的肩膀,下流地搓揉她的乳房
—一站着说话的某个男士,动作就像电车上的色浪一般,玩弄着隔壁少年的股间……。派对似乎已经开始。
就这样,肯持仿佛将两人展示在众家宾客面前是唯一目的似地,笔直地朝户走去。
“老爷子,我来为您介绍。”
虽然狐狸在借威的老虎面前态度本应如此,不过肯特的态度却卑恭屈膝到令人无法领教的地步。户仅是转了一下眼球,之后便烙目光向千里。
那是习惯逢迎诌媚之人,所显现出来的傲慢眼神。
千里也回瞪过去。
相对于坐在椅子上的尸,站着的千里刚好形成俯视的角度。
然而,千里不只是俯视而已。他挺直了背脊,下巴略激扬起,仅有目光停留在户睑上的姿势,怎么看都像是
‘蔑视’。
还有。他脸上的冷淡神清简直和漠不关心差不了多少。
实际上,千里俯视户的时候,内心所想的正是
——(什么黑山老妖嘛,今B一见,不过是个脂肪过多的老人)因此,连带说出口的声音,也是出乎意料的冷静沉着。
“你成是户宽介?”
千里以提问作为开场白。
“是。你哪位?”
隔了好一段时间,户才慢条斯理地回答。感觉上就是为了酝酿威严而故意拖延,户在千里心中的评价又降低了几分,
“我是真木千里,不用特别记住也没关系。”
千里坦荡荡的态度,让在老人两旁服侍的女人瞪大了眼睛,就连肯特也急得猛拉千里衣袖,但千里不管。继续往下说道;
“‘抱歉在百忙之中打扰你,我会尽量长话短说。下令放火烧掉家母经营的美容院的人,是你喝?”
“啊”
发出凉呼的,是不知何时朝这边行注目礼的观众之一。
“答案呢?户先生。”
千里咄咄逼人的态度,还有称呼户的那句先生,早已惹来一堆责备的眼神,不过没有半个人胆敢出面。
因为户并没有这么允许。
之后,这位年逾七十的老先生粗着嗓子回道
“我不知道”
“是吗?”
这回答千里还算接受。他对在外后方守护自己的叶说道:
“那就是白木泽先生的责任了。你可以帮我完成家母的请托吧?”
尽管没有时间事先排练,叶还是兴致勃勃地深吸一口气。
他迅速揪住白木泽的肩膀猛然将他拉向自己。
“还给你。”
随着这句说明,右勾拳笔直击中白木泽的左下巴。
这是没练过拳击便无法击出、优美流畅的一拳。肯特
·白木泽夸张地飞了出去。
“呀!”
女人们扬起悲鸣。
“还要再来一拳吗?”
叶一边摸着揍过肯特的拳头一边问道。
“不用,这是纵火的回礼。一拳就够了。”
千里说,目光回到户身上。
关于这件事有没有什么说明?
户抽动着嘴角,语气傲慢地说。
“彼此彼此,你才有话要问吧?”
千里耸耸肩膀。
“虽然说再多都只是”“对牛弹琴’罢了,不过既然人家诚心诚意地请教我,那么我便不客气了。有句成语叫
“狐假虎威’。
我的感觉是,享用狐狸衔来饵食的老虎,基本上和狐狸都是一样卑劣,一样可笑。
根据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某个地方饲养的狐狸。
记狗数量,似乎已经到达了顶峰。”
“喂”
用笑声阻止的人,是叶。
‘到此为止。就算人家是权力和色欲并发的老糊涂,老虎终究是老虎。小心没命回家。”
“哼,怕就不会来了。”
千里回答。之后,千里怀着和叶一起坠入万丈深渊的必死决心,让积压已久的情绪一股脑儿地爆发出来。
“我不知道你的势力有多大,但你真的很差劲,户先生。我来就只是为了说这句话。说的我都说完了,告辞。”
叶将手拥在千里后上,阻止他的脚步。
也让我说句话。
叶所说的是;
“虽然我知道你的势力有多大,不过我想说的还是和他一样。附注,
‘真木千里是我的人。缺玩具的话,麻烦去找别人。”
接下来,对拍拍千里的肩膀,笑着对他说:
“回家了。”
叶的笑脸诉说(爽快多了),千里心中也同样畅快,脸上也跟着笑开了。
“啊
——啊真的做了。”
千里边走边说。
“看样子,我们没有明人了。”
叶也用含有笑意的声间回答。
“人生不就是这样子吗?”
对着操控日本经济大权的
“怪物”如此破口大骂,等待两人的,想必是各种不同滋味的地狱吧。
仔细一瞧,整个房子充斥着针对两人的敌意,只要户一声令下。之后的命运将是……罢,不用想也知道。
但不可思议的是,千里却一点也不害怕。
因为不管下场如何,都有叶陪在身边。只要能和这男人同行,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而千里很确定,叶必定也是这么想。
(很庆幸能爱上你)千里在心底对自己说。
(能被你爱上是幸福的。如此契合的我们,算是最强的搭档吧0两人好比处在无人的荒地,优雅闲适地散步者。
“喂,等一下。”
是户的声音。
“慢着,给我回来。”
户招招手。千里和叶看了看彼此耸耸肩,又折回原来的地方。
注视着再度出现在面前的两人,户说;
‘你们两个会下棋鸣?”
两人看着彼此的胜。
“‘不会。”
千里回答。
“一点点。”
叶也回答了。
“那,有空来玩玩兼练习吧?”
千里做出困惑时的习惯动作,下意识地搔搔头发。
“这运算是命令吗?”
千里问。
“如果我说是呢?”
“凭什么?”
“年轻人难道不应该听从长辈的话!”
户大一声。
“啊……钦,也算有点道理啦!”
千里苦笑。
“不过,我对你的看法,还是和刚才一样。”
“那,你是不肯罗?”
“恩,我拒绝。因为我不清楚你的企图。”
“我很可怕吗?”
“恩,非常”
“说谎。”
“有何根据?”
“你的眼睛。”
“啊……”
千里赫然想起什么似地,呜啊地用手指按着眉心。
“年轻人。”
户忍不住嘲笑。
“比你小一点。”
说罢,千里只觉得疲倦得快要晕眩。
“不好意思。当你的对手太累了。”
“你呢?”
户将矛头转向叶。千里供了口气,正想听时如何回答的时候……。
“醒了吗?”
叶的声音让千里张开眼以
“……我怎么了?”
“昏倒了。
““咦……?”
“被老头的毒气喷到了。也罢,这才算是不折不扣的正面冲突。”
“累死了……。”
千里举起手腕,盖住眼睛。
听到引擎震动的声音,千里才察觉自己正在车中。
“……离开那座鬼岛吗?”
脑卧在朝后放倒座椅上的千里,身体感到一阵煞车特有的作用力。原来是叶熄火了。等一部大型车飞啸而过后,叶踉着将车子停在路边。
“叶?”
正欲发问停车原因双唇已被堵了起来,伴随着。LEMALa的香味、千里整个人被叶拥入怀中。
“我还没有活着的感觉。”
男人味十足的嗓音低语着。
“那倒是看不出来。”
千里回答将身体交给深爱的男人。
“居然晕倒了,真丢脸……”
“媚到令人打寒颤我还担心老头子是否会因此而改变心意呢!”
“……你下棋的事怎么样了?”
“藉口说要照顾你还没答应前就开溜了。”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喔!”
“我可不想和那个世界有所牵扯。’“恩
—一再也不要了
—…”
对话当中又交换了好几次亲吻,千里终于忍不住沉沉睡去。
下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千里是穿着衣服躺在晨光照射的两人卧室内,身旁仅有脱去上衣的时正在打鼾。
之后,肯特白木泽不再干涉千里的工作,而和叶往来的银行也恢复了从前的亲切态度,两人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才将失去的信用和工作一一追回。
不过千里和叶都默默地承受这一切。
其实,只要反过来利用户颇为欣赏他们的这点,或许没必要这么辛苦。
(谁要靠老头子帮忙啊!)对于这件事,两人的意见倒是满一致的。
也对。尽管经历了一次低潮不过强者勇者的版图井不会因此改变。管他理由是索取赔偿或者其他,从那男人手中获利的行径,岂不与摇尾乞怜无异?
因此。两人决定自力救济。
其中包括牺牲叶好不容易才到手的白桦高原别墅。不过钱财乃身外之物,对两人而言,这决定一点都不痛苦。
自那以来,两人和户便没有任何联系。两人怀着必死决心的演出对那老人来说,充量只是一场余兴节目罢了。但…
前天,寄来了一张明信片。
仅有著名
‘是空’的纸面上用毛笔写着;
‘要不要来下棋啊?”
“真不会挑时间耶,我很忙的。”
千里耸耸肩。当时叶曾笑着寄出回信。千里问起之后怎么了。
“我送了一套棋组给老头。”
这就是叶的答案。
“棋组?’“啊啊,可以下西洋模和跳棋的那种。”
“儿童用……的?”
“家庭用的。花了九千八百元。”
“我出一半吧?”
“没关系。倒是不知道老头会怎么想。”
想像着户收到礼物时的神情,千里忍不住笑了出来。
“如果他邀你去下棋,你去不去?”
他试者询问叶。
“人家都亲自邀请了,总不好意思不奉陪吧?”
一边祈祷最好不要”埃”
千里只得在无奈中同意。
不过,倘若户以为自己是为了讨他欢心而去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去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跳棋要三个人下才好玩。’叶哈哈大笑,答应了千里的要求。
halfmoonemoton闹钟哔哔作响的同时,叶的意识也从睡眠中清醒。反射性地伸手压下按钮让扰人清梦的电子铃声静下来然后叶的视线停在一旁的枕边人身上。
发现千里犹在睡梦中他满足地扬起嘴角轻轻掀开棉被起身。
其实用不着如此大费用章,和叶不同,早晨患有低血压的千里,根本没那么容易醒过来。
撑起上半身将手伸向边桌拿烟盒的叶,包括盖着棉被的下半身在内是全课的。从小时候开始便热爱运动的健壮体格,并没有因为昨夜激烈的情变而显现任何疲态。
取出一根烟,用今年生日子里送给自己的英国制打火机点燃,叶开始享受早晨的香烟时光。
因为空调静止而略显寒冷的室温。配上早晨的清爽刚刚好。
慢慢地吐出两三口烟,叶不疾木徐地下床打开窗户。因为千里讨厌寝室内充满烟味。
拉开遮阳窗帘,晴朗的三月晨光立刻照亮整个室内。沙一声打开三分之一的窗户作为通气孔,接着拉不遮蔽之用的蕾丝带。
两人居住的地方是这一带的高级大厦,不过距离对面公寓仅有一路之遥,而叶也没有公开隐私的兴趣。况且他哪能让人免费欣赏千里凌乱的睡资和裸体帘。靠在窗边享受完烟味缭绕的时光后,叶开始愉悦地计画该如何叫千里起床。
将近两个礼拜的时间,两人一直过着生活作息互相交错的日子。叶醒的时候,千里不是正要入睡,要不就还没起床,害叶迟迟无法拜见千里那佣懒的神态。
一边思索着该如何叫醒千里,叶折回床上潜进千里身也在吸烟时沾染了寒气的身子,享受着被千里体温弄得暖烘烘的被窝,叶心情愉快地贴了过去。
“恩……”
千里从睡眠中醒来。
“好冷……”
眼睛还没张开,就先抱怨了一句。
“……几点了?”
千里问。
“还早”
叶答道,一面轻吻千里嫌痒的唇办,一面用手心享用千里胸前的滑嫩触感,以指尖挑逗上头的突起。
“别闹啦……”
千里以困意甚浓的声音抗议。
“……早上低血压,我有性冷感。”
“‘所以我才叫你起床啊!”
叶回说,搁在胸前的手慢慢爬到腹部,指头搓揉着下面的草丛。由于那触感实在太舒服了,他干脆用手握住犹在沉睡的中心。
“住手”
叶不理会千里不悦的声音,开始用手拿把玩,还很柔软的地方逐渐蓄满精力。
“哪里冷感了?”
叶在形状美好的耳际呵了一口气。
“你怎么这么有精神。”
听千里发牢骚的语气,意识约莫已经恢复大半,因快感而湿润的噪音便是最好的证明。
“谁叫你一丝不挂躺在床上。”
“我可不喜欢晨间做爱。”
千里噘着嘴说,不过留有昨夜余韵的菊蕾并没有拒绝手指的探用。
没错……尽管千里会对早上的行动迟绶感到不说,不过理性尚未完全恢复的他,可是处于绝佳的美味状态,不管叶做什么他都无力抵抗。原本还很迷糊的表情在承受叶的热情挑逗之后,逐渐变得心荡神驰起来,这是叶最喜欢的画面之一。
“啊、啊、叶……”
边亲吻千里先前犹在抗议、而今却娇喘连连的唇办,时逐步加快进出的速度。
“呜、呜、呜哼恩、啊恩。”
就连甜腻腻的撒娇声,也是夜晚的千里努力压抑,唯有晨间才听得到的美妙乐章。缺点是,没有办法仅仅享用。
叶努力朝终点前进,
“啊啊恩。”
在千里紧迫的体内进射出早晨的热流。
“色鬼。”
气喘吁吁的千里,用完全清醒的表情睨了叶一眼。
“不这样的话你不合起来吧?”
叶大言不惭地说道。
二十分钟后。
正一脸神清气爽打着领带的叶,面向刚从浴室出来,一大早容貌上使略显疲态的千里,用下巴指指边桌上的闹钟。
“不快一点的话会设时间吃早餐”
“我只要红茶。”
“知道了、知道了,过来,我帮你。”
对从衣柜里挑选出今天的西装,啪抄啪沙地将它摊平在床上。
“衬衫要条纹的那种。’“是、是,女王陛下。您看这件还满意吗?”
“拿掉干洗店的标签。”
“我帮你穿吧?”
“底裤呢?”
“是、是,怠慢了。这边请”
能看到千里这样子撒娇也唯有在早晨,因此叶简直快把他宠上天了。尽管婚姻生活已经步入第三年;不过两人似乎只会越来越恩爱。
坐在早晨的餐桌前,叶一边享用个人秘书兼在府管家池上的服侍,一边和千里确认晚上的集合时间。
“六点没错吧?”
“啊……,我可能去晚一点”
千里将见底的红茶杯放回托盘上;回答说。
“这可是庆祝住他们考上大学耶!”
“工作就是工作。我和社长大人怎不一样,不是自己想走就走得了的。”
千里是自由发型师,以前有一半工作是在母亲的美容院,二十岁快结束之前,业界给的风评是
“做得很好”升格为中坚发型设计师的地现在的工作地点几乎都在电视台或接连队私底下往有千里经纪约的叶,为了接洽工作着实出了不少力,不过客户上门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千里
·牧的才华和诚恳的工作态度。
虽然接工作的人是叶,不过能带给客户满足感的人却是千里,因为这世界追求的结究是实力。
顺带一提,齐田叶是千里的高中同学,他是被看好今后十年内必定称霸业界一方的
“JUSTIN”制作公司’的社长从大学时代便开始筹备这家事务所,叶依靠着天生魅力和无穷精力,用自己的双手募集资金和扩展人脉,而逐步有了今日的规模。
成为同性恋人的两人,在各自的领域都享有一定的声誉,日子过得既忙碌又充实,鲜少有时间在爱巢中悠闲度日。
“下午是……视的泽口那里。”
叶一边操作PDA一边说。
“那笨蛋欠我们太多了。我叫他让你在五点半走人。”
“你别多事。”
千里当场驳回。
“干扰工作的经纪人可是会被开除的。”
然后,他看着手表站起来。
“我差不多孩走了。”
“在淤谷的DV摄影棚吧?我送你。”
“恩”
只要叶的时间允许,他都不准千里搭乘电车或地铁之类的交通工具。
叶的理由是’‘担心美丽的你会遭色浪袭击。
尽管千里完全无法理解,但抗议再多也没用,最后乾脆由叶负责接送。对必须一整天的站着工作的千里而言,能坐着移动也的确很值得感谢。
“请慢走。”
两人在池上的目送下离开了大厦的住处。
来到一楼。坐进叶的灰色爱车雪佛兰,千里发现种植在停车场角落、无精打采的小樱树,枝头绽开了两三朵白花。
“樱花开了。”
“恩?啊啊,真的耶、快三月底了。”
“不知道今年有没有假可供赏花。”
“有。你想去哪里?”
这个嘛
—一醍醐的赏花会吧?”
“京都啊?不错。我会帮你预留二天两夜的空档。”
叶踩下油门,开始两人忙碌的一天。
将千里送至淤谷的摄影棚后,叶紧接着往大型广告代理商
“明光堂”的总公司前进。
打从很久以前开始叶便想尽办法要和明光堂作成生意,如今对方总算肯回眸一笑,让叶参与某个新企划的比稿。
而今天,叶便是来递交呕心沥血写出的企划书和估价单。
开放宽标的新企划,是制作某外资化妆品公司进军日本的形像CM,代留人决定起用十五岁的美国籍少女模特儿
“魔耶子”。
本次负责人似乎对叶的创意颇感兴趣,他提出的
‘以颓废气氛来诠释
‘被爱的女人’极有可能出线。
具体而言,一开始是足部美容的镜头。画面中只有男人的手和魔耶子的脚。接下来是手部美容,最后是魔耶子依靠在男人胸前,让男人帮她涂口红的画面。男人坐在椅子上,魔耶子蹲坐在对方膝上,背脊刚好抵住男人的胸膛。男人则从后方帮她徐唇膏。”
“不嫌太性感了吗?魔耶子才十五岁。”
“卖点就在这里。她长得跟洋娃娃一模一样,足以引发人类想要随心所欲妆点她的欲望。”
“哪是男人单方面的感觉吧!”
女人其实也怀有被这样宠爱的憧憬。这是一种本能。我认为此一路线最适合魔耶子。她像暴初绽的花,一碰就会掉落。天真无邪的面孔绝对能将小魔女的魅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原来如此。”
只不过大公司不会如此轻易点头答应,表明后天另行通知后,当日的会面便宣告结束。叶向下属报告说感觉还不坏。
“对方要看我们的人员名单,才能作最后定夺。”
“这次由谁来主导?”
某人问。
“由你主导,给我组一个最强的队伍过来。”
叶对长年来的心腹实力足以坐上到社长宝座的绪方命令道。
“化妆师必须兼手部拍摄,真木先生应该可以胜任吧!”
“他满适合的。”
“恩,他是最棒的。”
“谁来居中协调?”
“因为是从概念开始找人,这是名单,请您过目一下。”
精略浏览绪方手写的草稿,叶用手指弹着其中一个名字。
“删掉这家伙。”
‘啊
——,satt’的高桥
—一吗?他很擅长美少女的领域啊!”
“我说删掉就删掉。”
说起SATT,它是由四个年轻设计师共同经营的服装品牌。
品牌名称便是四人名字的开头字母。在涉谷红遍半边天的这群人,十分不得叶的缘。satt其中之一的
“
T”寺岛,对千里十分迷恋,曾越职务之便骚扰千里,就差没强暴得逞了。
“satt的成员曾在职场对真木出手、我从不聘用对真木纠缠不休的人,你应该很清楚吧?”
“……是老板。”
绪方更清楚其中有大部分是社长个人的主观因素,声音明显透露出不服。
“你明白就好。”
叶以嘲讽代替斥责,将名单还给绪方。
“先去确认一下上面三人的档期”
“我明白了。”
另一方面,千里在DV摄影棚结束F视的造型工作后,从叶的朋友泽口制作口中,听到了让人怒不可遏的消息。
“是吗?齐田会事先过滤我的工作……”
“而且是彻底干扰。只要有哪个工作人员的风评不好,或者传出他可能对真木有意思,这些人都会被他换掉。比方说
“
SATT”摄影师胜山亨、N视的真行寺。”
“原来如此。我总算明白了。原来这就是我自认做得还不惜,可是人家却不再用我的理由。”
“没错,就算对方亲自登门拜访,也会被叶给回绝。你们家老公的醋劲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领教的。”
“少瞧不起人了。”
千里骂道。泽口脸上浮现好计得逞的笑容,在一旁安抚千里。
“我会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你们家老公连我的地盘都想染指。我曾表示下次的电视剧一定要用千里
·牧,想必他没跟你提起过?”
“恩,我是不知道。”
“不过你会答应吧?”
“当然。”
说罢,千里又加了一句。
“因为我将你喜好性骚扰的举动,以及在你手下工作一事,区分的很清楚。”
“恩恩,假设你在我的剧组工作,而我又胆敢随便摸你屁股的话,你也会毫不留情地赏我一脚把!”
“当然。我负责的是化妆和发型,没必要在其他地方配合你。”
“说的好,你是一个可以贯彻主张的人,也有保护自己的行动力。可惜叶就是不懂。”
“……如果我去学防身术的话,他就能信服了吧!”
千里喃喃自语,看着手表。
“不好意思,没事的话我也该走了。”
“约会吗?”
“不,是庆祝弟弟考上大学。”
“呵呵;隆吗?”
‘称l识我弟弟对千里惊讶地问。
“他三不五时就会来讨饭吃,还带着一个很可爱的小恋人。”
哎呀呀,隆这家伙……千里一并将这个善于交际、感觉上反倒比较闻叶的可爱弟弟的最新消息,透露给泽口知道。
“他们两个都考上东大了。”
“喔!真了不起。”
“恩,裕也还没话说,隆可就让人跌破眼镜了。”
“当今晚是两对情侣一起庆祝罗!”
泽口的打趣其实没有其他含意,却让千里垂下了眼帘。
将两兄弟都教育成男同志,对家母而言可一点都不好笑。”
泽口露出糟了的神情,
“好了好了”地将手放在千里肩上。
你和叶,还有那两个小朋友,我倒认为你们的关系再正常不过。没办法让父母抱孙子的人,说起来我和美佐子也是。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再说,隆又不是因为学习你们,才选择同性的裕也当感人。
这只能说是命运使然吧!你们的恋爱运可是我见过最棒最强的耶!我可不准你后悔。”
此时
——“不过,”
泽口突然语气一变。
“你也有必要治治叶的善妒。要是再放任不管,搞不好有一天他会命令你
“不准踏出家门一步”
“喔?还是给他一点教训比较妥当。”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
千里断然地点头,告别了泽口。
抵达距离F现不远的海滨餐厅时刚好过了约定时间五分钟。
其他三人均已到齐。
“老哥可以请一瓶这里最高级的酒吧?”
弟弟隆一发现千里出现。马上提出要求。
“反正原本就是我们请客。”
“喔那是可以罗”
“是、是,请慢用。我的卡刷爆的话还有叶的。”
隆和千里不只是相差十一岁的兄弟父亲也不一样。由于某些因素从国小到高中一年级的时候,隆都和千里住在一起,两人的感情比一般兄弟还要亲密。
隆从国中开始染的金发,即使是联考期间也没有改变,论起他的体格和容貌,不像千里反倒像叶。隆穿着成人的西装,浑身散发一股独裁者的特有味道,说不定这才是他和叶最为相似的部分。
而隆的恋人藤本裕也,尽管已经长高许多,但是身材纤瘦依旧。沉稳中带着端庄的美貌说他是千里的弟弟也不为过。
特别是外柔内刚的性格,宛若是千里二号、高中经历也与干里相仿。都曾经担任过学生会会长。
千里入席之后,马上点了香槟。
“裕也、隆,恭喜你们考上东大。”
千里带头乾杯。
“不过隆居然能考上东大,世界末日大概快来临了。”
叶取笑道。
“我的赌运坚强。”
隆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听说裕也选的是理学部?”
千里问。
“凭你的成绩念医科应该不成问题吧?”
叶也提出疑问。
因为我反对啦!裕也绝对没办法做人体解剖。虽然医学部比较省钱校舍又比较近。”
“既然如此,隆干嘛不念理学部隔壁的法学部?”
和千里他们认识已逾两年,裕也在千里或叶面前已能畅所欲言,他轻快地戳破了隆的藉口。
“喂,别用见面的方便与否来选系啊!你们会被全国的东大志愿者用石头给砸死的。”
“不,这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对吧,裕也?条件是学费便宜的国立大学,还担有我和裕也想念的科系而且四年的校舍都在同一个地方。”
隆那斤斤计较的论调,害得正要将酒送入口中的千里一时忍俊不住,连续咳了好几声。
“你这家伙,可别小看外面的世界啊!”
叶呆着脸说。
“我倒从为小看的人是你。”
千里会故意吐槽原因在于他想起了泽口刚才的密告。
“我才没有小看外面的世界。”
干嘛突然来这一下?叶以表请示意。
“啊啊,对。你说的都对。”
千里冷淡地说。
“这家店的味道怎么样?”
他不理会似乎想到什么而突然住嘴的叶对着隆和裕也亲切地问道。
“恩,不错。”
“非常好吃。害我还想加点一份刚才的馅饼。”
“是吗?太好了。我也很喜欢这里。”
“最初发现的人可是我耶。”
由于千里二度忽略试着加人话题的叶,隆不由得皱起眉头。
“干嘛啊,老哥们在吵架中吗?”
“没有。”
叶回答。
“正要开始。”
千里说。
“喂,千里。我让泽口控制一下今天的收工时间,只是让他还还过去欠我们的债嘛?”
叶的自爆内幕让千里不悦地板起脸。
“怎么你真的去说了?我都叫你别多事了!”
“咦?不是这件事吗?”
“泽口并没有说这个。”
“那,他跟你说什么?”
叶内心一紧,连忙堆出苦笑来打马虎眼。
“说出来会破坏餐桌的气氛,这件事以后再慢慢谈,今天到此为止。”
千里不容分说他终止对话,转向面露难色的裕也,顶着美丽的笑容发问。
“那套西装很适合你喔!隆选的吗?”
“啊是。”
“SATT的吗?”
“是’”
“春季的最新款。”
隆在一旁插嘴。
“我也很欣赏他们的设计。”
说罢千里斜瞄了邻座的叶一眼。
“两年前我曾和他们合作过、但是之后就没下文了对方大概是不喜欢我的品味吧?我还以为自己做的不错呢,真可惜”
叶脸上出现
‘呜’的神情,他知道千里正在气头上。
而惹千里发火的那个人,正是叶本人。
在这以后,两位大人不再做出任何打扰餐间对话的举动。
让晚餐得以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中平安结束。走出召厅分别招了两台计程车后,隆和裕也担心地望着彼此。
“千里哥,他是不是很生气啊?”
“看那样子,有可能。从他们的态度推断,大概是叶那个笨蛋又在乱吃飞醋了。”
“他们回去之后不晓得会不会吵起来。”
反正是连狗都不理的情侣吵架啦1老哥他们已经在一起三年了,偶尔斗斗嘴不是比较能增进生活情趣吗?”
然而,远比隆的注解还要严重的事态并没有随着两入悠哉的结论而落幕。
隔天。JUSTIN制作作公司’的办公室,聚集了一群窃窃私语的女社员。
一大早便顶着恐怖臭脸上班的社长,还有鲜少在公司露面白皙美貌上浮砚青筋的真木两人已经在社长办公室待了两个多小时。加上不时会有尖锐的声音传出足见争执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刚从外面回来的女社员杉山和子,加入同僚的小圈圈中悄悄情发问。
“呐,社长和真木先生还在交往啊?”
被问到的田中光子,花圈圈中找出一个空位给和子,同时点头表示
“没错”‘社长一旦做决定就不会改变不过真木先生也同样顽固。”
“吵架的原因是什么?”
和子在两人刚开始吵架时恰巧要外出,因此她麻烦同事重新实况转播一次。
“上个礼拜,SSATT不是有人来过吗?”
社长和去年一样回绝人家,结果好像被真木先生知道了。”
光子和中村智美七嘴八舌地说明。
“啊啊那个啊?”
和子也跟随点头。
“你是说,SATT的千叶经理前来邀请真木先生担任发型设计师时,被社长用
‘绝不会把我的千里交给你们!”吼回去的那件事被真木先生知道了?”
“大概,我猜啦!”
“那是公司有人打破社长的禁口令,偷偷告诉真木先生罗?”
“不是我说的喔!”
“应该没有人会那么多嘴吧?”
会不会是SATT直接找真木先生洽谈,所以才穿帮的?”
就在这个时候,社长办么室的门磅地被打开,
“总面宫之,希望你不要将私情带进工作!今后我绝不容许!”
传说中的真木随着怒骂,正欲秋走出门外。
突然暴露在女社员的视线中害得他瞬间有点退缩,不过出现在雪白肌肤上的两颊红晕,并非害羞使然而是吵架时过于激动的缘故。
“等一下,千里!我活还没说完!”
“现说下去只会浪费时间!”我对你已经完话可说!”
真木丢下一句怒骂,转身就想走。
‘喂,千里!你要去哪里!”
齐田苦苦地追了上去。
“防身术教室”
正在气头上的真木当看齐田的面甩上门,害他的鼻子似乎被
“砰”地撞个正着,眼见平时独裁霸道的老板惨遭制裁,女社员都死命忍耐不让自己失笑。
“防身术?”
用手压着鼻子喃喃自语的齐田叶转过头面向女社员。
“喂,你去调查一下这附近的道场。”
“直接跟踪真木先生不是比较快吗?”
脑筋转得快的光子半开玩笑地建议。
“那好。你去。”
齐田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咦
——”
光子被社长白了一眼。
“遵……命,我这就去!”
脑袋灵光动作又快的光子跟在真木身后跑了出去。利于发现社长正在流鼻血,连忙将口袋里的面统递了出去。
“恩?”
“鼻血流出来了。”
“恩……”
目送着伤势惨重,一边用面纸压付鼻子,一边摇摇晃晃踱回社长办公室的齐田之后
——“唉唷,真是够了,这也太刺激了吧?”
和子等人将憋了很久的怒言一口气发泄出来。
“夫妻吵架也在家里吵”
“社长完全不是对手耶!”
“恩恩,那个名满天下的花花公子齐田叶,已经永不复见罗”
“过去曾是男女通吃的猎艳高手齐田,某日突然以快刀斩乱麻的速度,开始清算用两手也算不完的风流债,此举不但震撼了全江湖,连公司内部的员工也受到好大的惊吓。
传言清算的理由在于社长终于赢得了那个千里
·牧的芳心若非不知死活的智美跑去社长面前求证而齐田也大方地承认
“没错’,和子她们也不会知道内情。”不过,我对千里保证会向外界保密,即使是公司内部也一样。如果有人笨到露出马脚一律以减薪处分。未了,叶还不忘叮咛两句。话虽如此,至今全公司上下都知道真木千里是齐田社长的爱妻’,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就只剩下千里一个了。
再者,平时常会招来厌恶或轻蔑目光的同志关系,也因为叶堂堂荣登”“妻管严”的榜首,加上千里清新的形象十分讨喜,似乎特别受到女员工的支持。
虽然这和喜欢探人隐私的小小嗜好也有点关系啦!
“唔!最近的真木先生,好像越来越性感了。他以前还被喻为冰山美人。”
“听说有二十九岁了?可是腰还那么细。”
“社长会过滤真木先生的工作,也是为了让他远离危险嘛!”
“对嘛、对嘛,要是真木先生能谅解就好了。”
不过,真木先生好歹是男人这种保护方式难道不会伤了他的自尊心?”
“可是啊!社长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恩,人家好想推倒他看看呢!”
“呀啊!我也是!”
女社员们各自去想着千里被某人推倒或性骚扰时的画面,尽管对曾对于自身的恶质也颇感无奈,不过这真是一项有益身心的兴趣。
社长和那样一个美青年结婚,婚前传说口碑很好的地他,想必已经这样那样的将人家吃掉。不过,真木在公司出现的时候,脸上却总是一副不知性爱为何物的清爽神情。”
这岂不是最佳的妄想佐料?
另一方面,从昨晚开始的
“别把私情带人工作’抗争,对叶一点效用都没有,气得从事务所跑出来的千里,依照宣言来到教导防身术的道扬入口。推开了以前只听过名字的
‘神明馆”大门。
说来是许久以前的事了。千里曾因角色安排的纠纷。差点被同在F视工作的男演员江崎冲也强暴失身。
更早之前,千里也曾多次遭遇袭击虽然他几乎都以自己的力量平安脱身但是同时也深感实在有必要学习几招防身的技巧。
只可惜,过去的他身心都称不上健康,尽管很想学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后来又因工作繁忙抽不出空档最后便不了了之。
不过,这一次千里是真的披惹毛了。既然叶
‘担心’到这种地步,那就来练一身只要叶扑上来便能将他一把撂倒的技术,治治那家伙的疑心病。
千里在心中作下决定,走进林明馆道场。
位于办公街道一角的道场外头看板的练习时间是
‘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学生大多是附近的OL吧!千里来的时候门虽然是敞开的,不过里面却没有半个人,按了入口的门钤后才有人出面接应。
一名精悍的青年穿着剑道那种厚重的蓝袍,从二十个榻榻米大小的道场走了出来。年纪似乎比千里大一点。
千里一说想上课,对方马上表明欢迎之意可见道场的生意不是太好。
千里详细询问课程的内容和时间选了一堂一小时四千元的
‘一对一自由课程’。
“请填写这张报名表的必要事项栏。”
教师是一名叫大谷的青年,可能是为了增加武术家气质吧,将满头黑发扎在后脑勺的造型,就千里的专业眼光顺言。必须好好清洗另加修剪五公分随着光线分布的发尾分岔也很刺眼。
“今天怎么样?马上开始也没关系。”
“好,麻烦你了。”
“那么请先换衣服。更衣室在这边。”
可供出租的和服裤格,应该也是因地制宜的缘故。
“你知道怎么穿吧?”
“恩,高中体育课我选的是剑道。”
“那就没问题了。不过,也有人不知道里面的带子要怎么绑。”
“大部分的人只在结婚时穿过吧!”
寒喧几句后,大谷离开了更衣室,千里换好衣服来到道场。
“唷很适合你嘛!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别开玩笑了。”
“剑道练到几段了?”
“没有,我只在上课的时候学过。”
“剑道以外的武术呢?”
“一窍不通。”
“那么首先让你见识几招神明流的防身术吧!”
“请您多多指教。”
“比方说,胸口被抓住的时候。”
大谷要千里用手揪住自己的衣襟,
“‘可以像这样子挣脱。”
实际比画一遍给千里着。
“咦……咦?”
“我再做一次,你抓紧一点。”
“是。千里并没打算客气,不过第二次还是轻易被挣脱了。他心想
‘好像是利用杠杆原理。理论上看似简单,想要实际操作的话仍需动练其中的诀窍。
“下一个是从后面被抱住的时候。女性会来学习击退色狼的防身术,主要是因为从背后被袭击的机率最大。我先救你如何应付来自后面的敌人。”
大谷要千里采取攻击姿势,一眨眼便把他摔了出去。他巧妙地控制力道,让千里轻轻着地,话虽如此千里还是跌得头昏眼花。
“是不是太用力了?”
大谷将千里扶了起来。
“啊,不会,只是刚开始有点吓一跳。”
“哈哈哈,三半规管吗?你的说法真有趣。”
之后,大谷要千里扮演偷袭的角色,逐一说明从手腕挣脱、用踢腿来制服敌人的各种方式。
途中千里陆续被摔倒在榻榻米上好几次。大谷都小心不让千里受伤,有一次他不小心抓到千里股间。害两人都吓了一跳,由于对方深感抱歉,因此千里也只是笑着回答
‘哪里”。除此之外,过程还算顺利。
“适合初学者练习的技巧大概就这些,接下来只剩个人的领悟问题。如果你没有要参加街头斗殴的话应该很足够了。”
“是”
大谷并没有追问千里学习防身术的理由。这点让千里觉得很舒服。
“那么,先来练习从后方挣脱的技巧吧?”
“我可不会过肩摔。”
千里善意地开了一个玩笑。
“哈哈哈,刚刚那个只是我的下马威啦!”
大谷露出白牙搔搔头,那笑脸让人联想到好汉一词。
“对柔道一知半解的人,总以为它只有过肩摔一招,你最好将这种想法赶出脑袋。其他还有很多更实用的技巧。”
大谷再次重申柔道的奥妙。
“要不要试试看?”
大谷做出从千里背后攻击的姿势。然而,紧贴在千里身后,刚好卡进股间的玩意儿,怎么会已经教起了呢?”
千里的身体倏地僵硬起来,而大谷则呼呼’的在他耳边吹气。
“你和我是同类,而且是零号。”
“你、你说什么”
“像你这样的上等美玉,不学一两招防身术的确没办法在晚上出门。你被袭击过很多次了吧?”
“老实说。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硬了。”
“放、放开我!”
千里大叫,极力想从大谷的手腕中挣脱,但他似乎只能在口头上实践刚才学习的技巧,身体软趴趴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啊啊,试着从我怀中逃走吧!刚才已经教过你了。”
大谷游刃有余地说,不停在千里耳边呼呼喘气。
千里没命地挣扎,暂时屈身闪躲,但对方可是专家。粗壮的手臂则地缠往千里脖子,紧紧地勒住他。
“看吧,不努力一点的话会被这样喔!”
说罢,大谷开始用另一只手抚摸千里的身体。
千里用指甲猛抓大谷勒在脖子上的手臂,不过却反过来被缠的更紧l对方根本不为所动。
“在这种姿势下反抗,很可能会被对方动到缺氧。不过,那一刻很舒服,虽然会有点失神。我已经很习惯了,你不用担心。”
“开什么玩笑!”
千里脸色泛青。在这里被你弄到失神的话,之后的下场还难预料吗。
“你、你卑鄙!”千里急得破口大骂却只换来对方更得意的淫笑罢了。
他咬紧牙关。居然在学习防身术的道场里头,遇到了理应被防范的大色浪!叶知道的话会怎么说?他那过度保护的念头一定会越来越严重。
如果要让叶以外的男人抱的话,千里宁愿选择死。
(冷静)千里在心中命令自己。
首先要冷静下来,思考脱身的方式。制造对方的破绽,趁隙反击6该朝哪里下手?脸或要害都可以。而且是以杀了也不足俗的气势。
大谷先前教授的
“防身基本三要素”他自己应该只是在嘴上说说,从来不曾身体力行。因为千里曾告诉他,关于武术方面,只学过倒过
—点皮毛。
实际上,千里对自己的运动神经十分有自信。高中时曾打进网球决赛,至今仍时常和叶练习挥拍。尽管持久力设以前强,但是必要时的爆发力一点都没下降。
再说,第三条用
“杀气”出击,千里更是举双手赞成。
大谷见千里没有反应还以为他已经死心放弃了。
“没错、没错,这才是聪明人。你很美,不过更性感。这身体尝过不少男人吧?看看你的乳头。才稍微欺负一下,马上就立起来了。”
不过,被不喜欢的家伙乱来也很让人生气。我们来谈笔交易。与其满身瘀答辛苦地学习防身术不如在舒服之余又有一个保镖防身……这主意不错吧?”
“你别在那里自问自答!”
完全不抵抗好像也不太自然,千里于是回了一句。
“别这样嘛,等你尝过我自傲的眼镜蛇再骂也不迟。我的腰腿可都仔细锻练过,包准让你有升天的感觉”
原本执拗在胸前爱抚的手迅速离开千里怀中,潜入道服里面,隔着由裤搓揉分身。千里
“‘啊恩”地抓住大谷的手。
“不、不要、住手。”
千里声音隐约透着治艳因为他已经有了感觉。被叶深深宠爱过的身体,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变成极其敏感的体质。就连被碰触到的分身。也不听使唤擅自起了反应。
“哪里不要了啊?”
大谷当然是乐不可支。他误以为猎物已经投降,松开制住千里脖子的手,想要扭弄他的胸。
千里冷不防地抬头。他的计画是用后脑撞击大谷的脸;因为看不见的缘故,能不能一击中的只能靠运气了。更何况,千里并没有时间犹豫。
后头传出喀一声,大谷
“唔唔”的松开双手。瞬间,千里缩起身体转向大谷,用拳头在他肚子上猛烈一击。就算会内脏破裂死掉也是你罪有应得!大概是这样的气势吧?
“咳、咳!”
大谷弯下了腰。
是要乘胜追去呢,还是赶紧逃走呢?千里顿时有点迷惑。
“千里”
一声惊呼让千里回过头。
“叶?”
为什么他会在这节骨眼出现啊?
不过千里并没有呆太久,他迅速退了五六步和男人保持安全距离。
“看到了吧?”
千里问。
“看清楚了吧?没错,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而且对方还是道场的师傅。’”
“这是卖打正着。”
杵在入口处的叶断然回道。
“那家伙对自己的腕力过度自信,才会露出破绽。你不可能永远这么幸运。”
其实,千里心中也明白,不过正因如此才更让人生气
“哼,你要试试我的实力吗,”
千里挑衅道。
“我虽然不喜欢暴力,可是该狠的时候绝不会心软。”
或许是战胜暴力的兴奋作祟,让千里瞬间变得好斗起来。
“喂喂你只是碰巧打赢而已。骄者必败听过没。”
“哪你就来试试看哪。来吧!”
千里接着引诱说:
“知果你赢了,我就答应让你过滤我的工作。不过,抑果是我赢了从今以后,你绝对不可以背着我拒绝别人。可以吧?倘若你不敢和我对打的话,那我就把它当成不放而败罗?”
“啧、不见棺材不掉泪。”
叶顶着勉勉强强的神情脱鞋走上道场。他脱掉上衣摆出迎战的姿势。不过,怎么看部像足摆摆样子而已。
“我是认真的。”
千里警告。
“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说是这么说但叶的表情离认真却有一大段距离。他似乎是彻彻底底的瞧不起千里。以前的他算是打架高手,打一开始便无意将门外汉的千里当成对手。
叶的满不在乎更加刺激了千里的怒气。
(不好意思,我可要让你大开眼界了、)千里将两人拉近到拳头可及的距离,右边虚晃一招吸引叶的注意。趁着叶闪躲的空档再猛然抽回拳头,直接朝叶的脸挥过去。
这一拳不偏不倚地击中鼻子,叶无声地蜷起身子,千里赶紧跑在他身旁。
“你干嘛不避开!”
千里大概没发现这是叶今天第二回受创、大量的鼻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没想到你会连个二次。”
过去曾有两三次鼻子被揍经验的叶,尚能从容地回答而千里光是听到鼻血啪答啪答滴在榻榻米上的声音,整个人便慌了手脚。
“都、都说是玩真的了:没事吧:要不要叫救护车。”
看到千里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样,叶不担连眼睛都笑开了,
“你的拳头最多只能让人流鼻血。”
而且还有精神捉弄千里。
一是自身的罪恶感二是真心关心却换来嘻皮笑脸的回答三是逞强使然再加被不留情面的取笑,千里的怒气一口气抬高了三倍。
“那,还要继续吗?”
千里迅速的起来,意气风发地握紧拳头,就像是宣扬即使在满是鼻血的脸上再撞一拳也无所谓。
“不、不要,已经够了。”
叶摇摇手。
“投降了?”
我怎么舍得打你。
“这不是理由。是我赢了。”
“问题不在这里。”
“约定就是约定!从现在起,不准作再干涉我的工作!”
“千、千里”
“我去换衣队太闲的话就帮我看好这个色狼教师”
望着撂下狠话之后便直接走进更衣室的千里,叶用手捂住犹在刺痛的鼻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啊
—一我怎么可能真的对你出手……这点至少要明白啊……”
“喂,那边的。”
叶的视线循声望去。
坐在道场一角的大谷,好像目睹了整个经过,,
“你是小美人的这个吗?”
厚颜无耻的性骚扰浑蛋露出一副跟叶很熟的表情,举起自己的大拇指问道、颓坐在地的叶踢了他的屁股一脚作为回答。
当然,如果这男人还对千里有所企图的话,叶也有当场毙了他的打算。
“敢对他出手的话就等着吃拳头吗?真是一匹悍马。”
虽然这男人的反应叫人极不着头绪,不过叶也因此放松了嘴角。
“可是。能骑打他身上的话一定很过瘾。我越来越中意他了。”
让人无法遗漏的一句话。叶二话不说站起来在男人还没搞清楚状况之前毫无预警地朝着他的头部猛踢一……这就是当千里从更衣室川来的时候为何却看到大谷翻着白眼昏倒在地的原因了。
同一时间,叶一直努力争取合作机会的广告代理商’“明光堂”的会客室CM代言人魔耶子所属的模特儿集团的老板,以及该案的负责人,正在进行这次企划案的制作会议。
只不过,和叶上回来访不同。今日是来客坐大沙发上。
只见对方不可一世地坐在企划部长对面,递出去的名片上用美丽的书写体印着
“KENT白木泽”,七年前在模特儿界大力活跃的肯特白木泽,从前线退下来的同时在赞助者的支持下成立了模特儿经纪公司,稳稳坐上社长宝座、“白木泽
MC”设立之初网罗了两位女超级名模,后来又以声势下便立刻开除、不断陶汰旧换新的极端手法,蝉连业界冠军。
再怎么说,肯特的后盾都足被喻为日本财界巨子的户老爷子而世上又没有比全钱更有力的武器。
肯特对着明光堂部长级人物开条件的傲慢模样,就好像自已正在点餐一样。
“发型设计师我要指定于千里牧”
肯特以为,由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话便等于圣旨。因此
——“是,我会试着交涉看着。”
部长的回答让他紧紧地吊起柳眉,
“试着?你可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
“用他”。如果你们还想起用魔耶子。这便是我的附带条件。请不到真木千里的话,模特儿方面你们就另外找人吧!!”接着,外表和内心有着极大差距,宛若堕落天使的前任超级名模,美艳的脸上浮现恶魔般的笑容。
“更何况魔耶子可是户老爷子称赞
“可爱”的孩子。比她还要出色的人,我想没那么容从找到吧?”
“户、户老爷子……”
既然是户旗下的模特儿,不管理由为何要是不用她的话,自己的项上人头大概也难保了。
“就是这样,务必要签下千里牧的档期。”
“是,一定照办!”
部长用力地回答。不论他在明光堂内部和下游厂商面前有。何等威严,一旦遇到了肯特,就只是个普通的上斑族罢了。
“不过呢,”
肯特厌恋地用鼻子哼气,
“牧经纪公。JUSTin制作公司的社长齐田叶,过去曾和我有点小过节。如果让他知道我有参与大概不会让牧加入吧!”
“不过是不堪一击的小公司。”
肯特无现于部长的附和,继续说道:
“所幸,魔耶子从
“U屏蔽词语C"跳槽到本公司的消息,尚未对媒体公布、换句话说,只要你们懂得用点脑筋就座就能将牧请来。”
“包在我身上!”
部长担保道。只需在齐田识破诡计之前,先用契约的形式牵制他即可。这还不简单吗?
隐藏在肯特和齐田小过节”背后的真实面貌,其实是为了保护被肯特相中的真木,以赌上公司和性命为前提的全面抗战。区区一介部长哪会知道这些内幕
“那么,有劳你了”
白木泽像只阴险的蛇般凄厉地笑了。而其中的含意,部长当然更不可能知道。
被喻为日本财界巨子的户,豪宅内也同样的春光无限。
以稳重的石造洋房为背景的樱树,枝哑绽放出半开的花辩,为建筑物的肃穆增添几分和煦气氛。
在玄关前下车的肯特白木泽,脸上浮起可与七年前比拟的模特儿职业笑容,在玄关一侧欣赏三十秒左右的樱花后,按下大门旁边的呼叫铃。
因为入口处使设有对讲机,因此呼叫铃只是用来获准进入宅内的设施。
玄关门很快便被打开一名身穿蓝制加白围裙的美丽女佣迎接肯特人内
“老爷子在电视间。”
女佣宣告。
户独自居住在到处有佣人伺候的豪宅,他正在专为看电视而设的房间内,和孙女大小黑发爱人并肩坐在奢华的沙发上。
巨大的电视墙画面上,映出一双正在替女性剪发的手。
镜头慢慢从洗链优雅的手部动作拉开,接着出现从手腕到手肘的白衬衫部分,镜头再住后拉开,手的主人是个身材颐长的青年,视线从端整系着领带的胸口略微抬起,俊美的脸上映了专业人士工作时的真挚神情。
“这眼睛不错,户说,尽管肯特没有出声户还是发现他走了进来。
“这是
‘刀与坏’第一场的片头。”
肯特回道,然后又往下说明。
这个只出现在萤光幕一次的
“迷样的美青年发型师”,是摩耶子新CM的发型师和合作对象。”
“喔”
户的声音隐约透露着兴趣,视线的那头,映出了刚结束手边工作的他。对着镜子询问女客
“感觉如何”的美丽笑容。
“千里
·放……”
轻力呢喃的。是在户身旁注视着他画面的美少女模特儿,魔耶子、法国娃娃般的蕾丝洋装打扮是户的兴趣。
用贝齿爱抚般啃咬小指的娇滴模样,反倒比较像是习惯动作,魔那于人如其名,有着魅惑人心的妖媚眼神。
“我、喜欢他……好美。”
我有同感。
肯特答道、不过他心所想的的,却是那个冷彻美丽的男人很适合
“猿辔”……这一类的凌辱计划。
先堵住那张嚣张跋扈的嘴,再剥光他的衣物,从男子身上一层一层撕去他的尊严。
原本应该献给户玩乐的千里牧……真木千里,以及他的恋人齐田,两年前当着户的面痛揍自己的屈辱,肯特至今仍未释怀。
惨遭贡品反咬一口的肯特丢尽了颜面,能够在户豪宅重新恢复失土,全靠进贡魔耶子这个小魔女有功的缘故。
魔耶子原属于总公司在纽约,一家名为
“U屏蔽词语C”的模特儿事务所,虽然它在欧洲多少有点知名度,但在日本却没没无闻。
肯物在英国的中级时尚杂志挖掘到她把她弄来当贡品讨户欢心。
由明光堂承拍广告的化妆品公司。肯特会找上它在日本方面的营业部长,扰络对方让魔耶了当上CM代言人主要是替身为贡品的魔耶子创造多一点的附加价值。
他却在CM的稿名单中,偶然发现了齐田的JUSTIN制作公司,没想到对方会自投罗网给了自已报仇的机会。
“好期待拍摄那天的来临。”
魔耶子扬起大眼睛上方的长翘睫毛一面抬眼看着将窃笑转换成微笑的肯特,一面用不论多任性,都不会被讨厌的小公主语气撒娇说:
“拍摄当天再见面就行了,之后我要千里成为我的专属。”
“一直吗?”
“对,直到我腻了为止、”
肯特请示户的意见,老爷子没有任何反应。这表示他答应了魔耶子的要求。
就这么决定了。
肯特展现出国王般的慷慨和威严,实则只是借花献佛
“那男人就送给魔耶子,你可以把他当奴隶看待。”
“恩。”
魔耶子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点点头,倏地抬起套有蕾丝袜子的脚用甜腻的鼻音对户说:
“老爷子,舔我。我湿了。”
“让我看看。”
望着扬扬得意的老人,将梦淫女妖般娼妇本性隐藏在清纯外貌下的魔耶子,一圈一圈地卷起蕾丝裙。
毫无暇庇的纤美双腿深处,宛若瓷偶似的一片光滑不见覆盖秘所的茂密。根据户的趣,魔耶子的身体除了浓密的黑发之外,其余的都被一根不利地处理掉了。
“原来如此。这便是长寿的源头。”
在户和魔耶子开始屏蔽词语的游戏之前,肯特识趣地退场。
户宠爱魔耶子的期间,肯特的地位都算安泰。况且对肯特而言,能让自己振翅高飞才最重要的,魔耶子甚至户都只是他拿来利用的工具罢了。
另一方面,对于自己即将被二次设计一事毫不知悉的千里,此刻正在F视的剧组摄影棚中。
他正忙着由制作人泽口主导本视的吸金新作
“dakrm”的发型设计工作。
“durkensr”是一出以目前最流行的心灵惊悚为主题的恋爱剧。深为越能力所苦的青年广江一角演出的不二人选当然是因‘刀与环’一剧而大受好评的江崎冲也,和他演出对手戏的,有初次尝试小董幕的织部凉子。以及身为第三配角负责穿插主线的谜样女人、由泽口一手拉拢的年轻演技派大演员·松木叶子。
拍摄进度已经来到剧中高潮,今天的部分是主角和迷样女人的心灵对谈,回异于以往的特殊造型让千里大感吃不消。
谜样大人的惊惊形象不靠特效校来表现,因此头发的
‘演技便显得很重要。
“到时候会用风扇来吹动,我要那种像美杜莎一样,动作起来很不自然的感觉。”
“那,是像这样散开,不过风吹的时候又要微微飘动吧?”
“不对,还要更……我想散开到这种程度。头发竖立的模样会有点可笑,因此你要尽可能表现出长发女人的恐怖感。
要看到迷样女人逼迫广江时的魄力。”
“啊……我试试看。”
千里迅速计算用多少量的发雕和发胶,开始着手作业
“泽口老师真是的,净会找麻烦”
叶子以同情的口吻说。
“还好松本小姐的发质很健康,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千里笑答。
“如果是织部小姐那种细发的话可能就吹不起来了。”
“这么说泽口老师是看上我的发质,才会找我演谜样的女人罗”
“啊哈哈,有可能。”
“讨厌啦,至少也该拍马屁说那是因为你的演技出色啊”
“松木小姐的演技是有目共睹的。谜样女人左右整出戏高潮起伏,而松木小姐又一向重视发质,我想这就是你会入选的原因。因为连小地方都会注意正是泽口制作的风格。”
“有道理。拍
‘刀与环’的时候真木先生也被认为是最理想的手都特写人选。………好了,这样子可以吗?不好意思,麻烦你试走一下。”
叶子顶着新发型,预演在医院走廊逼迫广江时的画面,由于正式拍摄会架起风扇因此整个造型必须维持不崩落才行。
判断没问题了以后,千里又让正在和摄影师说话的泽口检查一次。
“喔,做的不错。魔女的感觉出来了。”泽口那边过关之后,暂时没有工作了。千里用专业的目光巡视全场,看看有没有其他演员的发型需要重整。
“正式拍摄!第十六幕第四镜头,倒数五秒!四、三、”
二、一是导演用手势比出来的。
“叶子走在布景搭出来的走廊,右四台摄影机追着她移动。
外,和叶子对峙的广江也有三部摄影机映出他的脸部特写。
一般情况都是个别拍摄,因为泽口特别重视临场感,故意选七台摄影机同步跟拍的手法。
而且对演员下达
“不准NG”的最后通牒。
连皮肤都会微微发痒的紧张感中,千里看了一眼一直盯着屏幕的泽口侧脸。
离开工作岗位后便豹药变成爱骚扰他人的享乐主义者,然现在的他,是另外一个泽口秀二。
将创意发挥到极至,男人在面临成败关键时的锐利眼神,甚至比老资格演员更令人畏惧。
不过,现场最为紧张的人恐怕也是泽口本身。演员表现出来演技是否是最好的?这样的表现方式是否最适合?镜头的角度和配置是否是最理想的?有没有更具张力的拍摄方式?
心中不断检讨这些问题,监制出优秀戏剧的泽口,靠着天赋才能、不知满足为何物的野心和努力,替自己赢得了
“戏剧帝王的美名。
虽然千里无法苟同他在私生活上的态度,但是认真工作时泽口是值得尊敬的,绝不妥协的谨慎态度,让千里说是倾倒也不为过。
“好,OK!”
导演声音响起的同时,每个工作人员部松了一口气千里是其中之一。
接着是镜头五
“‘预备!”
“排练开始!”
“正式来!”
“好,OK!”
在泽口的指示下导演逐步控制拍摄进度,千里也默默进行己的工作。
“收工!大家辛苦了!”
“辛苦了。”
千里的背脊此刻正因每次在泽口剧组工作都会产生的紧张感而隐隐作痛。他在伸手可及的距离内带自己的肩胛骨按摩。
“唷,辛苦了。”
泽口搭讪道。
“听说你明天休假?”
“恩。幸好今天很顺利。”
如果像上个礼拜那样NG频频不但没办法打包行李还得扛着熬夜的身体搭乘新干线。
“天气不错,是不是去旅行啊?”
泽口问。
“无可奉告。”
千里冷淡地回答。要是被他打探出任何蛛丝马迹的话,搞不好又会路去搅局。
泽口是叶和千里同居前的性伴侣之一,自从叶单方面清算过去的风流帐之后,他便以
“朋友”
的身分不时在两人身边出没,恶槁一些不入流的花招尽管他并不缺床伴不知道是对叶的身作依然眷恋,或者看不惯花花公子叶对千里死心塌地的模样。抑或觉得这样叶很有趣
—一总归一句话。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恶劣态度让他在千里面前没有任何信用可言。
泽口对充满警戒心的千里笑了笑。
“好好玩吧”
眼见千里露出的疑惑表情,美貌瞬间笼罩着乌云,泽口不住陶醉在恶作剧成功的喜悦中。
泽口在其后三天的行程,分别是剪接今日拍摄的部分。
效加音效,根本无暇介入别人的休假,正因如此他才更防碍别人的幸福。
尤其是这对同居三年仍保持恩爱热度的可恨情侣,有时候也得帮他们浇一下冷水降温。
翌日。这里是邻近大觉寺、京都的嵯峨野。
由于学生们还在放着假,虽是平日仍有不少观光客,到处可见三五成群的小团队悠闲地赏樱。
“钦,你看那边,是演员吗?”
大学生或OL的三人组其中,贝,拍拍同伴的肩膀。
“咦,哪边?”
女子赶紧四下张望。
“你看,那里的菜店。”
“咦?什么、什么?”
另一个拿着相机的女孩也加人话题。
“那间茶店有两个好棒的男人。”
“咦?哇真的耶!”
“我要偷拍下来。”
“咦?不会吧,这样不太好。”
“装成在拍茶店的样子就不会被发现了。”
的确,在路旁用深红毛毯铺在长板凳上的茶店,露天座位上到处是矗立的遮阳伞,邻近老樱树的花瓣纷纷飞落的模样,真的会引发拍照的冲动。
女孩在两名青年察觉之前俐落地按下决门。
穿着亮色外套的硕长青年,似乎注意到有人正在偷拍,用有点恐怖的眼神瞪了过来。
春天真适合赏花女孩笑着蒙混,离开了现场。
“怎样?拍到了吗?”
虽然两人都是侧脸,但是应该拍的不错吧!”
“呜呼呼,真期待”
京都最棒的土产到手罗女孩子们继续喜孜孜地四处闲逛另一方面被偷拍得逞的青年,顶着不悦的神情用鼻子哼了一声。
“千里,你怎么了?”
一同喝茶的精悍青年意识到了之后,开口询问。
让路过女子个个心跳加速的两人,是趁着休假到京都赏花的真木千里和齐田叶。
“好像有人偷拍、”
千里臭着脸回答。
“刚才那些人?”
叶的视线追着三人组的背影。
“要是卖给杂志就伤脑筋了。”
叶打趣地说,千里皱眉端起茶碗。
“我又不是名人。你就难说了。”
“好了啦,嘴别嘟成那样子、大概是因为有好男人在场才想拍照留念。差不多该走了吧!”
“你想去哪里?”
“去渡月桥溜溜溜。”
“啊啊,这不错。”
千里愉快地站起来叶将茶钱交给店内的婆婆后也跟了上去。
两人正欲出发的时候。
“唷,这不是齐田吗?”
带着京都腔的大嗓门让两人回过头。
“大原?”
“真怀念呐!’这个面露笑容跑过来的男人,千里并不认识。
“大学时代的朋友。”
叶低声说明。
“哇,毕业后第一次耶公司还没倒啊?”
大原以状似亲密、不懂得客气为何物的态度问。
“业绩好得很。”
叶苦笑着回答。
“是喔,像齐田这种恶霸都能出头的话日本的经济也快完蛋了。
“彼此被此你不是说要继承家业吗?”
“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夕阳工业找不到继承人嘛,害我每天都很后悔。”
“我看你倒是过得挺不错的
·”
就大原的高级衬衫和高级手表而言,的确嗅不出景气不佳的味道。
“干嘛,排场排场啦!”
大原乐得摇摇手,将脸转向千里。
“抱歉突然打扰你儿。一看到怀念的面孔,忍不住就上前打声招呼。”
“哪里,幸会了、”
千里亲切地说。大原熟练地掏出名片。
“这是在下。”
“不好意思,今天没有带名片。我是真木。”
千里接下的名片上头印着瓮化善董事长大原诚。
飞花善气和服的?
“嘿,你知道?”
“我帮演歌手长山都作发型设计的时候,因为和服很美的缘故所以顺便问了一下,对方告诉我是三乐都的
“花喜”。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只有店名还记得。”
“哎呀呀谢谢你啊!”
大原推出生意人的亲切笑容,使出最敬礼。
“你偶尔会到东京吧,有空的话联络我。看要赤坂还是六本木,我都请。”
叶一边递出名片一边说。
不知道叶会如何回答老店铺的社长,害千里有点担心。
“我才不会上当。”
大原嘿嘿地说。
“你忘了银座事件吗?”
叶也嘿嘿地笑了。
“怎么,你还在记仇啊!”
永生难忘喔。说什么要请我喝酒,等我察觉的时候你早就溜了,还将一张天文数字的帐单留给我作纪念。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哈、呛、哈,所以我才说要请你啊!”
“甭忙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大原半是打趣半是正经的睨视叶,接着又恢复原先前笑脸。
“对了,今天是来工作的吗?”
“不,休假中。”
“那你会留下来过夜罗?机会难得,我请你吃饭。”
“喂喂,跑到京都来报江户的仇啊?”
“你说呢?没有勇气赴约吗?”
“千里,你看怎么样?”
“已经麻烦旅馆准备晚餐了吧?”
“哪一家?”
“岚山的岚峡亭。”
“啊啊,那里可是我的地盘。老板娘是家母最小的妹妹。”
“喂喂,真的假的。”
“我才不会像你那样设局害人。真木先生也一起来吧?”
千里看看叶,叶露出
‘没办法了”的苦笑,
“那,麻烦你了。”
因此千里也同意了。
大原拿出手机第一通是预约电话,第二通是打到
“岚峡亭’取消晚餐。
“织技阿姨?我是城。今天那里有一个叫齐田的客人预约吧?他是我大学时代的死党。我们刚好遇到,等一下要去喝两杯。
对,就是这样。不好意思。啊,住两个晚上吗?那就把今天准备的留到明天再送去嘛。对啦我不会跟他们说的。他们才不是吃隔夜菜就会拉肚子的可爱男孩咧!”
那就这样,麻烦你了。’千里和叶四目相对,噗地笑了出来。
“无论如何都想报一箭之仇喔!”
搭乘计程车的时候叶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绪方?是吗,到手了?今天你先去道谢致意。问问,先签约也无所谓。如果估价单能打对抗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不过为了拿到明光里这个客户,多少要有点牺牲。恩交由你全权负责。
告诉明光堂我正在渡假改天会亲自登门拜谢。
对,后天中午回去。到时会庆功,先跟社里说一声。”
叶心情愉悦地结束通话。
“明光堂的案子到手了?”
千里确认。
“恩,对方通知采用了。我对这次的企划很有自信。”
“恭喜。”
坐在驾驶座隔壁的大原也听到了。
‘明光堂,是那间大型广告代理商吗?”
“对”
“了不起。这可得何好庆祝一下。”
大原连点了好几次头。大原带两人抵达的地方是过去和江户吉原齐名的岛原游廓,内部一家名为
“角屋”的料亭。
“啊啊,这里就是有名的角屋。”
“真木老弟,你知道?”
“新撰组和勤皇志士都曾到此寻芳吧?江户时代的
‘扬屋建筑原封不动地保存下来了。”
“带你们来总算有代价”
“喂大原。你好像对真木比较亲切耶!”
“因为我跟真木老弟没有结怨啊!”
大原似乎是这家店的常客。服务生慎重地打过招呼后将他们带到二楼的和室包厢。
大原帮他们准备的不只是丰盛的料理,还有前来助兴的艺者。
“总之,先干杯庆祝吧!”
“庆祝孽缘复活吗?”
“我是庆祝和真木老弟认识。”
“搞什么啊!”
“别计较、别计较,今后也请多多关照。”
第
—次举杯的时候,大原对着圆脸福泰的艺者说:二五郎今天他们刚赏花回来,就麻烦来几曲有春天气息的歌。”
“是”
千里是第一次看到助兴艺者,表演歌舞之众好像还得负责炒热气氛。
福五郎走到舞台前的金屏风,用三昧线表演了一段诙谐歌舞。
“接下来有请矶姐出场”
福五朗请来另一个艺妓接棒。
“献丑了,我带来一曲
‘都之春’。”
帮千里斟酒的女人站了起来,艳丽地弯了一下腰、在三味线的伴奏下,开始一边吟唱一边舞蹈。
三名客人只要酒杯一空马上有人斟上新的。
“大原,最后压轴登场的不会是花魁吧?”
“是有帮忙斟酒的服务不过太夫只能看不能吃你别动歪脑筋啊!”
在过去。游廓便是所谓的风月场所,高级娼妇被称为太夫或花魁。不过,现行法律明文禁止卖春行为,在岛原地区供观光客拍照的花魁’,其实都是模特儿。就算花大钱请她们喝酒助兴也不能有任何逾越的举止出现,因此大原才会特地警告叶。
“你没有门路吗?”
叶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虽然他对千里以外的身体兴趣缺缺,不过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至少我就不知道。”
从大原的语气听来,如果当真有客人提出这种要求,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京膳料理一道接一道送上桌,正当大伙儿酒酣耳热之际一
“差不多读我上场了吧!”
大原站了起来。
“哇,诚先生,太棒了!”
“哟,大帅哥!”
艺妓问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梅若大姐,和以前
—样的。陪我一起跳吧!”
“是、是,遵命。”
千里是日本传统音乐的门外汉,虽然不清楚大原和梅若到底跳的好不好,不过还是大声附和。
“接下来换齐田表演了。”
“我可不会跳舞。”
叶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大原奸诈地笑了关。
“早料到你有这一招。我都准备好了。大姊们,拜托你们了。”
“没问题。’“咦?喂,要干嘛?”
女人们轰一声站了起来,将叶拖离座位。
“帮酒宴助兴啊!”
“哎呀,齐田先生是天生的衣架子耶!”
“真的,个子也很高。”
就这样,叶在女人七嘴八舌的簇拥下,被拉进了金屏风后头。
“有什么要开始了吗?”
怎么看都像是宴会恶作剧,千里望着叶的空位,对着大原问道。
“等着瞧吧!”
大原笑着回答。
“难不成是装扮大会?”
千里疑惑地问,同时帮福五郎斟了一杯酒。
“啊:多谢、多谢。”
“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复会,抱歉让大家扫兴了。”
“哪里、哪里、哪里!”
福五郎对千里恭敬地摇摇头。
“喔,来的正好。”
在千里帮他斟的酒后,福五即将膳食一旁类似抹茶碗的陶杯拿起来,将里头的水倒入酒涮了一涮。
“啊,这就是杯洗吧?我常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多放一杯水,原来是这样子用的。”
千里主动招认自己对日本文化的认识不足。福五郎眯起了眼睛。
“这年头鲜少有人知道
‘杯洗一词。我真是太感动了。”
“听你一说,我就有勇气东问西问了。福五郎从事这行有多久了?”
“将近四十年。”
“那是从中学毕业开始罗?难怪有人说姜是老的辣。虽然我只是门外汉,但总觉得福五郎先生有种深藏不露的感觉。”
“哪里,赞美可是艺者的工作,您可别抢了我的饭碗啊!”
“哈哈哈,那罚我一杯吧!”
“真的太感谢您了。”
两人不断地回敬致意。大原原本便与这里的艺妓熟识因此千里指以没有顾虑地和福五郎谈天说笑。
“喔,好像已经准备好了。”
福五郎留下这句话,迅速地站了起来。
福五郎留下这句话,迅速地站了起来。
千里对福五郎储术之巧妙顿感佩服不知不觉便多了点,不过料理十分美味加上气又捧,因此他也不以为意。
“快快别让大家多太久!欢迎叶太夫出场,拍手拍手!”
“咳咳!”
正当千里将酒杯凑进嘴边时,冷不防被呛到了气管。他一面听着福五郎的介绍同一边不停地剧烈咳嗽。
“哈哈哈哈哈哈哈!”
之后是大原的大爆笑。
“这个、这个是这个是大夫,你让我等的望眼欲穿哪!”
叶的艳资简直可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千里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但是肚子却又笑到发痛。
叶头上戴着俗称万舰式、插满发硫的假发,惨白的脸配上大红困脂。连两颊都有圆圆的日本国旗。好好的一个花魁装束,被简略成仅用花面绉绸的和服内衫套在身上。叶的
“女装”’扮相因为身高的缘故还露出了一截小腿把他放到人妖酒吧里面,只怕连客人也会赤着脚争相逃命去吧!
“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哈哈!”
千里笑得弯起身子,好似快要缺氧一般,打从儿时以来,他已经有十几年没这样大笑过了。没办法,叶那副可笑的模样唯有靠着笑声才能稍稍纡解。
而
“叶太夫”也完全将错就错,
“哎呀,诚大爷,您会不会太多了?小心得糖尿病喔!”
诸如此类学人妖的撒娇语气服侍完大原后,又转台到千里那儿陪坐。
“哎呀呀,这位爷,可是人家喜欢的那一型耶。奴家是叶太夫,以后要疼我喔!”
“去、去死啦卜”
千里得竭力憋笑才有办法说话;
“你、你、你!哈哈哈哈!”
“讨厌啦,欺负人,奴家有那么可笑吗?”
“好、好难过啊!哈、哈、呛!”
“诚大爷,奴家美不美啊?”
“呀哈哈哈哈哈哈!”
“看这边,太夫,拍个纪念照吧!”
“好啊,笑一个。”
连最讨厌的拍照也无法治好千里的狂笑症,他几乎把这辈子的笑意全在今晚用光。他笑到全身虚脱,就算不如此,也差不多快喝醉了。
“喂、轮到你了。”
叶说。
“咦咦?我也要?”
千里笑问,被一群女人拉起推进了内室。
听说真木先生也是从事和化妆有关的工作,要不要来真的?”
某人提议。
“好啊,麻烦你们了。”
千里回答。
他以仅存的理性,兴致勃勃地观察用刷子在脸上涂上水粉、双眉描红的传统化妆方式,连穿戴
‘游女’的侍寝服装时,也很合作地协助作业。
“讨厌啦,真木先生,你的腰好细喔!”
“其的耶。腿也很漂亮。气死人。”
“好痛,请不要捏我。”
未了还险遭女人调戏。
“好了好了,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千里太夫出场了”
在福五郎的预告下,千里从
‘后台’走了出来。
“呜……呃……”
大原张大眼睛:心中想着(不会吧)
“千
—一里
—一?”
连叶也呆着一张睑说不出话来。醉醺醺的千里想着(这浑蛋……)心中燃起了一把无名火。
其实,你还是很喜欢女人吧?被我猜中了吧!你原本就是双性恋,又是辜负双亲期望的独生子,不可能没想过(如果千里是女人的话)。既然如此,今天我就卯足劲完成你的春秋大梦。
单方面作下决定后,千里低垂着被假发弄得昏沉沉的头,弯着腰向大家行礼使出全身的狐媚风情笑着说:
‘千里大夫来也。”
“喔喔真是块上好的美玉!快快快,太夫,这边请、这边请。”
大原赶紧呼叫,把叶一脚踢开让出中间的座位,千里婀那多姿地坐了下来。
屈膝跪坐之后,千里攀住叶的肩膀。
“失礼了。”
“你醉了吧?”
“没那回事。来,再
—杯。”
“啊,喔”
叶已经取下假发,身上只剩先前的红色和服内核。依靠在叶身上的千里也穿着同样的衣服,照理说这样的情境应该只会引来笑声。
“总觉得,看起来好像情场浪子和太夫在偷偷幽会”
福五郎吃着茶点,一脸羡艳地说。
“千里太夫可是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呢!”
叶得寸进尺地搂着千里的细腰。
如果是平日的千里必定会当众推开,不过此时他的理性早已被酒精灌醉了。
“来了”
千里主动环着腰上的手。
“哇……哇……好热、好热。”
大原取笑道。不过倘若千里没醉,他应该也没这个胆。
“大姊们来热闹一下吧!”
福五郎一声吆之下,艺妓们纷纷随着大鼓、三弦起舞,巧妙地打乱看似差一步便要直入洞房的两人千里太夫的艳姿也被当成金兴节目,悉数收入拍立得的镜头当中。
不久后客人的兴致全开,趁着场子正热的时候女士们以不扫兴为原则,让两人换回原本的服装,再回席间准备樱花汤。
“呀,好久没这么多了。”
“这一樽都足你的吧?”
“好困……”,
“喂千里,等一下还要回岚山耶。别睡了。”
“恩……”
话虽如此,叶还是用肩膀撑着意识蒙俄的千里,用樱花杨润润被酒弄乾的喉咙。
“呐”
大原压低声音问;
“难不成,他是这个?”
瞒着他人耳目竖起小指。
“啊啊让我深深着迷的唯一存在。”
叶根乾脆地承认,大原原来如此地用手拍拍额头。
“反正是你的事。听说你是双性恋时,我一点都不吃惊。
我打扰到你们的蜜月旅行了吗?”
“什么,我们已经三年了。”
三一年:爱拈花意草的体居然会持续这么久?”
叶对瞪大眼睛的大原露出苦笑。
“他是我苦恋十年才到手的算命天子。我早就金盆洗手,别说偷腥,连吃点小菜都不敢了。”
“喔了不起”
大原不知是太过感动还是发愣地点点头,再一次仔细地盯着千里瞧。
“被你们两个弄哭的女人,不知道会有几打。”
“男人也不少啊!”
叶大言不惭地补充。
“我想也是。”
大原叹了一口气。
“刚才用的拍立得全部交出来。”
对白了大原一眼。
“千里的女装服绝对不能外流,再说他讨厌照相,根本没几张照片。”
“我喜欢的是女人。”
大原霸出真是无聊的神情不过目送两人搭乘计程车离去的时候对袋却藏着两张预定总有一天要在大学同学会给叶难看的照片。
顺带一提,大原带回家的两张照片,叶太夫那张同样惹来妻子一阵狂笑,然而千里太夫那一张,却差点引发家庭战争。
“亲爱的,那是谁。”
“齐田的朋友叫真木”
“你骗人!又不是玉三郎、怎么会有男人这么漂亮?”
“不是,你看仔细一点。没有线条这么有棱有角的女人吧!”
“对钦……果然是男人。”
“也难怪你看不出来了。他是来自东京的美容师”
“哪一家店?”
“他的工作好像主要在电视台。”
“真可惜。如果有这么漂亮的美容师,到东京去弄头发也g值得。”
“少蠢了!有人担新干线上美容院的吗?”
“哼……恩,果然是女人。”
“怎么会扯到那里去?”
“要不然,你为什么不让我和他见面?太可疑了!”
“知道了,要去就去!明天晚上以前他们都会待在岚山的阿姨那里,你可以亲眼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大原恼羞成怒地大叫。
“真的太棒了。”
妻子拍手称贺。
“现在刚好是赏樱季节观人家也想吃点好料的。诚,你带人家去嘛!”
“呃,这个,去是没问题
—一不过齐田的报复是很恐怖的。
要不然,去贵船好不好?现在没那么冷了。反正只有我们两个,慢慢玩也无所谓。”
“恩。我真高兴。”
就这样,千里他们才得以幸免大原夫妻的突袭。
另一方面,叶他们这边
—一千里在计程车中便已入睡,在叶搀扶下,才得以在三更半夜住进岚峡亭,之后更是一觉到天亮。
托此之赐,叶只能凭籍欣赏千里太夫的照片度过万般无聊的独眠夜晚。
话虽如此叶并不如千里所揣测对女装的千里产生任何遐想他开心是因为平日坚毅的千里居然会依偎在自己身上,就这层意义而言其中也包含了(如果千里没有扮成女人的话那就太完美了)的感想。
那一夜叶只留下两张照片,其余的全收进旅行袋深处,隔天早上千里看到的,就只有叶大夫的独照,以及千里太夫被三人围绕的合照。
“呜……这丑态可不能给隆看见。”
因宿醉抱着头呻吟的千里,完全没察觉还有其他的照片被暗起来,千里被叶搂抱以及其他照片,日后全都平安无事地收入叶的秘藏相本中。
第二天,两人欣赏着窗外的岚山樱景,在旅馆房间悠闲地渡过一天。
尽管也曾想到附近的古刹散散步,但最后还是决定窝在房间里面。
“平时被紧凑的行程追着跑,不希望连作假都忙的团团转。
“赞成。”
旅馆下方的溪流水声,成了沉静清澄的背景音乐。
“明光堂承接的案子,是化妆品公司的形象CM吧?”
千里会这么问,是因为两人并不讨厌工作方面的话题。
这次是JUSTIN制作公司’有史以来最大的合约吧?”
“恩。发型设计和手部拍摄就有劳你了。”
“手部拍摄?”
“广告中需要一双帮模特儿化妆的
‘手’。”
“只有手、……吧?”
从前泽口的
“刀与环’中,千里只承诺手部演出。后来却连脸都上了镜头,还因此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这次的摄影师也由我们负责,你不用担心。”
叶拍胸脯担保那我可得开始保养双手了。
千里注视着因职业病而变得粗糙不堪的指尖说道。
“什么时候拍?”
“得看模特儿的档期。不过最晚要在本月中旬完成。”
“模特儿是对方决定的吧!”
“恩,是一个叫魔耶子的美籍日裔第三代。”
“需要用英文沟通吗?”
“必要的时候会有口译在场。”
“这是第一次和明光堂合作,绝不容许一点小差错。”
“交结绪方承办我很放心,问题在于背景音乐。绪方的音乐素养是我见过最糟的了。”
绪方是创业以来的忠实干部,叶也很器重他;不优缺点就是缺点,严格的叶并不会因此睁一眼闭一只眼。
千里也认为这才是专业人士应有的态度,因此便以微笑回应。
“总之,我得先设这改善手部的粗糙状态。”
“之后,还要练习手部护理、足部护理。最后有一幕是让模特儿坐在膝上,从后面帮她涂口红的画面。
千里下意识皱起眉头。
“那要看着镜子拍吧!会不会看不消楚?”
“啊……大概会配合镜头事先定位。很难吗?”
“需要练习几次。”
“我让你练吧?”
叶纯粹是出自一片好心。
“你很喜欢喔?”
如此断言的千里,心中一定是想起了叶昨晚的女装扮相。
“塑胶模特儿和活人的感觉毕竟不一样,我只好做点小牺牲了。”
叶掩着嘴说。
“恩,谢谢你。”
尽管千里在微笑。不过那笑容怎么看都像是敷衍。
“我知道目已很不适合化妆啦!”
叶的言外之意便是(但你就很适合了)。
“我发现,自己似乎满适合化妆的。”
千里迅速说道,突然陷入了沉思。
“恩?怎么了。”
“没什么、……我不会为了你改造身体。”
“那还用说。”
叶回答,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你该不会因为昨晚那一闹开始对女装产生兴起了吧?
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那才是我喜欢的你。”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千里点点头,快地笑了出来。
“什么事?”
叶赶紧迫问。
“没有”
千里故意装傻。尽管是因为喝得酩酊大醉才怀疑叶对自已的爱,不过千里可没有自首的意愿。
“倒是你,不回去可以吗。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社长居然不在家、”
“反正有绪方在,你不用担心。我倒觉得时机刚刚好。”
“怎么说?”
“我想将功劳归给绪方。”
“可是,企划案的大方向是由你主导的吧?”
“钦。那只是一种感觉……尽管只是代替我去签约,不过却是那家伙盖的章,那家伙拿着契约书回公司。就算是我的代理人理人。再怎么说他也都是主角。
这便是所谓的仪式吧。只有亲自到场的人才能体会那种感动。让绪方担任这次的主角,应该比给他一笔钱要来的有价值。”
“啊啊,原来是这样。”
千里聪敏地点点头。叶不好意思地里向窗外。
“两年前的风波让公司的业绩变得摇摇欲坠,绪方他们从今年开始,不以为意地和公司一起打拼。趁着这次魔鬼老板不在的时候,刚好能让他们享受一下成功的喜悦、”
“你会这么多愁善感,该不会是年纪大的缘故吧。”
“你说什么。”
叶也浮现了笑容。
“我是怕被他们识破其实我是跷班来玩的。所以才会先下手为强。”
“原来如此。”
千里很清楚,叶是因为不好意思才故意抹黑自己。
“用放荡来解释社的害羞,真像你的作风。”
“晚饭前先泡个操吧!”
叶赶紧岔开这个令人脸红的话题。
“好啊,昨夜的酒也都退了。”
千里附和。
“晚应该可以一边赏花、喝酒,一边缠绵。”
“昨天那样子也很好玩。”
“唔回去以后送个米果给大原好了”
“为什么是米果子”
“东京名产阿!”
“那,人形烧和夹心蛋糕怎么样?”
“知道了、知道了,东京铁塔造型的仙贝可以吧?好啦,洗澡了。”
千里格格发笑,表明
“了解”后站了起来。
此时此刻,东京明光堂总公司的企划部会客室里面,绪方和其他三人正顶着紧张的神情,仔细拜读即将签订的合约书。
“这是本公司的制式合同有什么疑问吗?”
负责本案的部长催促般地说,身负代理社长重责的绪方开口问道:
“恕我无礼,关于
‘工作人员’这一项
—一”
“擅自换人会造成我们的麻烦。条文很难看懂吗?”
“不是,这立意很好。只不过,鲜少有契约会开出这种条件……”
“是吗?其他公司不兴这一套吗?不过,这是本公司的做法。你们只有接受。”
有疑问的条款怎么想都很奇怪,不过明光堂却白纸黑字将之列出来。部长口中的
‘你们只有接受’,充满着威胁意味,如果绪方要求修改,想必这次的生意也谈不成了。
“禁止撤换工作人员”这一条,一定代表着对明光堂有利,但又对
‘
JUSTIN’制作公司不利的隐情。
不过……那会是什么?绪方会觉得不可思议,纯粹只是因为他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合约内容。
那一条的大意是
“签约时一僻提出工作人员名单,不得在拍摄中途撤换工作人员,原本只要验收成品即可的委托人,为何要执着于幕后工作人员呢?特地将它列出来的确有点多余。
更何况,名单中每一个工作人员都是齐田社长精挑细选过的菁英,几乎不可能会中途换人。
因此绪方只好将它解释成大企业让人难以理解的
“传统’了。
“我们没有异议。”
绪方回答。
“那么,这一条可以列入合约当中吧?”
“没问题。”
双方人马同时从紧张感中解脱,绪方代理社长盖下印章,双方各自保留一份契约书后,重大任务便宣告完成。一行人离开了会客室。
“我们办到了。”
同僚之一的东山兴奋地大声嚷嚷。
“恩。”
绪方心中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不过,他还是不忘叮咛大家,尽管这句话有一半是说给自己听的。
“努力工作吧!”
“那还用说。就算拿到案子还是得努力工作,不然业绩怎么可能会进步。”
“呜哇,你喝到社长的口水啦!绪方。”
年轻的清水挖苦道。
“啊,得打个电话向社长报告一下。”
较年长的东山拿出行动电话,接下预设按键,将电话抵在耳边。
“咦?社长不在耶。”
“也没有留言?”
“没有。真的很奇怪。”
“可能是很相信绪方的能力,所以才会关机肥?社长好不容易才有休假。”
“因为和他在一起的缘故吗?”
清水心情极佳地摇摇手,
‘算了算了”地安慰皱着脸的绪方。
“总归我已经留言了,社长应该很快就收到消息。他会主动联络我们的。”
“恩。”
“不过,我还是想亲耳听到社长对我说
‘做得好!’,绪方心想。
(我和你可是多年战友,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一起分亨喜悦吗?(然而,社长却和
‘老婆’悠闲地跑去渡假,甚至连电话都不接。
绪方有一点……,不,是非常他觉得自己受到极大的伤害。而且,也认为(自己有避免受伤的权利)因为二年前的事件,绪方对于
‘将社长卷入风波,害着全公司上下跟着一起倒楣的那个男妻,存在着许多偏见和不满。绪方不认为自己的评价有错,更别说是修正看法了。
“那人妖就这么好吗?”
给方用东山他们听不到的音量暗骂,试图让郁闷的心情好过一点。
叶没接电话的理由,绪方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一也就是说,他正和千里在浴盆里缠绵。
两人住宿的房间在偏屋,整问浴室都是他们专用的。、主张一起入浴的人是叶。先用亲吻挑逗的人也是叶。但之后千里便成了共犯。
“啊、那里……好棒、好棒……”
“背部再往后仰一点。”
“这样吗?啊、啊啊。”
“如何,这样比较有感觉吧?”
“恩、恩恩、好、好棒、好棒。”
“唉唷,抓紧一点、”
“啊、啊啊恩。”
“用指甲抓也没关系。别掉下去了。”
“叶、叶、叶。”
“啊啊,我会带你到天国去”
叶猛烈朝上突刺。
千里弓起整个背脊。弱点被集中攻击害他身子狂乱地颤动着。
“啊、啊啊、要去、要不得’”
“千……里……”
激情过后蒙胧微张的视野内,映入了樱花花办如白雪般点点飘落的动人景色。
“啊啊……好美……”
千里低语。
“恩?”
叶回过头,
“恩,真的很美。”
两人在浴盆中维持结合的姿势,默默欣赏着白花飞坠在幕后中的翩翩舞资。……时光沉稳愉悦地流逝,以至于两人完全没有察觉,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翌日。
千里低语。
“思叩
·二
“”。
两3,tzMN由维持结合的姿势以族政$着白花飞坠在对中的翩翩舞姿。
、一时光流科愉悦地流逝,以至于两人完全没有深党。
只是赶民银前的宁南
—一。
翌日。
结束休假返回东京的叶,和千里约好在庆功宴之前碰面时间,之后便先行前往位于银座的事务所。
以绪方为始的主要成员迎接社长归来,之后便马上到会室开会。
“这是正式契约书。金额如这里所示、其他条约也都没有问题。”
“恩,辛苦了。”
“对方要求的工作人员名单,也在昨天中午进过去了。”
“工作人员名单?”
“是。对方要求一份固定的工作人员资料。这份是影印稿。人选都按能社长挑选的,没有任何变动。
“哼。真像是明光堂强悍的作风。从来没有客户做过这种要求。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对方相当坚持,因此我便擅自答应了,以前大概发生过什么纠纷吧。”
“或许。这件事就谈到这儿。魔耶子的档期见?”
“在这里。”
“只有三天吗?没出什么纵漏的话,还算满充裕的。摄影棚和其他事项都联络妥当了没?”
“是。广告片方面的摄影棚、器材、工作人员,以及平面摄影小组,除了真木先生以外其他人都已经确认过了。”
“真木那边找来联络。”
叶逐
—检查条约,视线停留在
“工作人员”那一项。
工作人员不得随意更换?,这未免太坚持了吧!”
“没错,我也觉得奇怪,明光堂的回答是
‘不清楚其他公司的情形,不过那是本公司的做法”。
“官差大人交代的话,尽管觉得愚蠢,底下人也只有
“是是的份。”
叶讽刺了明光堂一句继续确认下面的问题。
“魔耶子预定在日本停留多久?她会直接和明光堂联系,虽然我们不用安排住宿,至少也得接机送行吧!”
抱歉,这件事因为还不急,因此我尚未和对方联络。晚上我就打电话给
“U屏蔽词语C。”
“不用特地打国际电话,直接问明光堂就行了。”
“我问过了。他们的回答是
‘没有必要’”
‘喔?怪了,她有大牌到必须偷偷来日本吗?”
因为我们必须事先确认行程和拍摄细节,所以还是得和她的经纪人取得联系。”
“就这么办吧!”
“关于庆功宴,包含真不先生在内,我一共订了十五人的位置。”
“地点是?”
“在
‘清富土’。”
“烧烤吗?不错。帮我省了不少钱。时间呢?”
“六点。”
“了解。还有其他要讲吗?”
“没有了。”
“叫岛田进来。我要问他上次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一直到五点半,叶都忙着处理庞大的公务,千里抵达以后,叶便概括结束手边工作和他相偕离开。
距离事务所步行约七分钟的居酒屋,叶的事务所曾多次在此举办尾牙。一群人在包厢举杯庆祝企划案成功,第二摊的时候,叶将自己带去的洋酒分请每个人,一直闹到第三摊,这才曲结人散。
“绪方先生好像很有干劲。”
“不这样的话我就伤脑筋了。对公司来说这可是一次好机会。”
“你们足足在了两年的时间,才从上次的事件中脱胎换骨。
差不多也按时来运转了吧!”
“这么说来,白木泽的模特地经纪公司似乎还没倒闭。”
“他耍手段的技术可是一流的。”
“对户老头而言,那点程度的猴或戏大概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两人在回程的计程车中交换意见。只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说曹操,曹操便到’的突发事态,竟会在隔天付诸实现。
风波起于一张传真。
“社长,你有空吗?”
一名女社员怯生生地走入社长办公室。就在庆功宴的隔天一早对刚上班的时候。
PU屏蔽词语C有回音了。
“交给绪方去办。”
叶回答,女社员用吞吞吐吐的语气打断叶。
“魔耶子在上个月月初跳槽了……对象正是白木泽MC。”
“你……你说什么。”
叶的脸色大变,昨日听取绪方报告契约内容的时候,脑中一隅使曾闪过
‘白木泽MC’的影子,没想到存疑会完全命中。
“中计了……”
作为明光堂契约一部份的工作人员名单千田当然也名列其中。
还有,一连串的附加条件其实全是为了陷害千里。
叶如果知道白木泽和本次企划有关,绝对不会让千里参与,而对方正是为了预防这一点。
完完全全的中计了。明光堂居然是白木泽的同伙。
“叫绪方过来!”
叶怒吼。明知不是女社员和绪方的错,声音中还是止不住愤怒。
三十分钟后,叶在凝重的气氛中,和以绪方为首的组员展开了对峙。
“你是要违逆我这个社长的意思罗?”
“除非社长聘用千里
·牧,否则一直会是这样子。”
“我绝不答应!白木泽的用意还不够清楚吗?他是来报两年前的仇!明知是陷井,我岂能轻率地交出真木!”
“那是社长一厢情愿的想法!”
绪方也吼了回去。
“社长有被害妄想症!决定使用魔耶子的是明光堂,也就是说,我们会和
“白水泽MC”处在同一条船上,纯粹是偶然!”
“不,白木泽一定早就计画好了!”
叶气得破口大骂。绪方的险因为过于绝望和愤慨,变得一片暗沉,他不断耸着肩膀呼呼喘气。
“再吵下去永远没有结论。我们不如把话摊开来说吧,社长所坚持的,不过是把私情带人工作的任性罢了!”
“你说什么”
“我也不想说这些,两年前那件事造成公司多大的损失,我们社员尝到了多大的苦头,社长都知道吗?
为了填补业绩空洞,我们每天早得跟狗一样,抱着找不到新客户绝不回公司的决心,没日没夜地在外头忙碌奔波!我们想尽办法求客户回来,就差没三跪九叩了!也曾因为客户的一句玩笑话,便要跪在地上认错!名片当面被丢掉的例子更是家常便饭!社长明白这种屈辱呜?”
我当然明白!叶很想这么说。那年夏天,他穿破的鞋子数目、低头的次数、遇到的无数次屈辱,若要贴出排行榜名单,第一名应该就是他本人吧!然而,这些并不足为外人道。率先出面解决公司的危机,是他这个第一负责人的义务,他又不是想要博得好感才这么做的。
因此叶没有任何反驳,只是让给方尽情地发泄。
“老实说,我们不想再有这种情况了!”
“当然,我们很清楚社长和真水先生的关系,也明白社长的心情!因此,那个时候,我们才会二话不说地咬牙帮忙!可是,这次不一样,明光堂是一家大企业!我们不但正式签了约,而且早在那之前,便已经决定真木先生是其中一员!难道不是吗?”
既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居然还无法做出正确判断,叶对绪方的愚昧不知变通感到恕不可遏。
“那又如何:”
叶反问绪方。
“你以为这样千里就不会有危险吗?白木泽背后有户撑腰,明光里又敢躲在后头摇尾乞怜!”
“这些都只是社长的臆测吧!”
绪方顶了回去。
“你打算因为一个毫无根据的理由,把关系着公司未来的大案子退掉吗?”
“我有根据!”
叶大叫。绪方顶着有理说不清的神情吼了回去。
“老实说,现在的你不但一点都不像企业家,甚至称不上专业!你要疼老婆无所谓,但不要因为忌妒而公私不分,害大家跟着倒楣!你这差劲的浑蛋!”
“客观来说,绪方的指责确实有理;心事被说中的叶一时语塞。之后,绪方伸出食指位要定人的罪似地。对着叶骂道…
“你以为这间公司是你一个人打造出来的吗:全体社员加起来也不及其木先生重要,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难道因为这样,你就有权利强迫我们牺牲?
别忘了我们也要生活!你贵为一社之长,难道不用对我们负责吗?”
绪方的指控对责任感强烈的叶而言无疑是一大痛处,不过他守护千里的决心绝不会动摇。
为了让几乎被理智和情感断裂成两半的自己重新站起,叶不再有所矜持。
“那你是说,牺牲真木就无所谓罗!”
“我没那么说!”
“因为真木不是女人吗?因为强暴罪不适用于男人,所以他的贞操白白送给人也无所谓?”
面对豁出去了的叶,绪方反倒冷静了下来。不……该说是他将一直隐藏在心中对于叶他们的冷眼相看,毫无保留地表现在脸上吧?
“没有人这么说吧?我认为一旦扯上
‘白木泽’,真木先生便会被当成祭品吃掉的有色眼光,全是因为社长幻想力太丰富的缘故!”
连绪方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如此坦承不讳,将压抑已久的不满一股脑儿地吐露出来。
换句话说,就算绪方对白木泽的了解程度和叶一样,他还是会作出公司比千里重要的结论。
(为了拥护你们这段不可能有结果的同志关系,我曾一度和你们并肩作战,但是那绝非我的本意,而我也没有二度配合的必要。
你要迷恋那家伙是你的自由,我可不打算一起陪葬,也没那个义务。
不仅如此,你还倒欠我们员工一笔。我现在就要你们还债。哪怕那家伙必须献出身体,也不关我们员工的事。我们为你做牛做马一辈子,付出这一点牺牲也是应该的。这回该是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绪方的眼睛如此说道,而且不只绪方一人。绪方身后所有社员都和他抱着同样的主张。
“我无法跟你们为通!”
叶只能这么回答。
绪方以最后通牒的神情说道
“总而言之,如果社长执意撤回企划案,我们会全体离职。
“
JUSTINUW制作公司’岂能因为真木一人失去商誉,这要我们专业人士的自尊往哪里放?决定权在你身上。”
“浑蛋!”
叶用力糙了桌子一下,发现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来了。
进来的人是千里,他对绪方表示
‘不好意思,来晚了’,走到叶的面前。
“我都听到了。”
千里就像塑胶模特儿似地面无表情。
“不管你再怎么讨厌白木泽,公私不分会给绪方他们带来什么样的麻烦,我想你我都很清楚才对。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千里以告知事实而非说服的口吻淡然说道:
‘如果你因为执迷不悟而丧失社长应有的理智,到时候我会和绪方他们设立新公司,全心投入明光堂的企划第。;如果工作人员名单设有变动的话,我想连明光堂都不会发现公司改名字了。我们会按照契约做好自己份内的事领取应得的报酬。那么,我言尽于此。”
说完想说的话,千里转头便走。
“对方可是白木泽,你明白吗?”
叶怒吼。千里回过头露出了浅笑。
“当然,我都明白。不用作担心,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别看我这样子,好歹也是个男人,像这种出尔反尔的工作态度,我做不到。”
接着
—…
‘我打从心底爱你。’千里继而补充。
“不过这是两回事!”
对着叶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完,走出了办公室。
“……一!”
叶双手抱头,耳边传来绪方等人离去的脚步声。没有选择的余地。事到如今,唯有接受摆在眼前的结论。也就是说,倘若叶无法接受被放到外野,那么千里便会亲自领军,投入白木泽的门下。
然而,叶无论如何部无法说服自己接受。
夜里社员们都回家了,叶仍旧坐在社长室桌前沉默地抱着头。
喝了整整一瓶威士忌仍没有醉意让叶觉得自己更不幸了……。
酒量好也该有个限度……想醉又醉不成的我,就踉笨蛋没两样吧!
“还要再开一瓶吗?”
叶抬起这视力也清楚到令人可憎的眼睛,望着发问的对方。
“真难得。齐田先生也会有静静生气的时候。”
爱管闲事的年轻酒保面容和千里有些类似,温柔地笑着说。
“我不是生气是在疗伤。”
故意说反话是清永这酒保的谈话技巧。这样子有助瓦解客人的心防。
“哎呀呀,没想到齐田先生也会受伤啊?”
刁难的台词亦是如此。
“很不巧。”
叶回答,将仅剩融化冰块的杯子推了回去。
清水取回杯子前,叶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再来一杯。”
他以认真无比的神情说道。
“你再下去的话,我就要叫救护车来了。”
“这是我教你的吧,将顽固醉鬼赶出店里的方法。”
“喔,你还记得。”
“要我将追求你的台词一并说出来吗?”
“就算你记得我也已经忘记,所以无法计分。”
没错……因为他这种地方也和千里很像,有阵子叶来的勤。睡过一次热度便冷却下来,之后恢复成酒保和酒客的单纯关系……已经五年了吗?
叶注视着清水打开新酒瓶,开始调制加冰威士忌的手边动作。
“你结婚了。”
叶问。
“对。”
简洁的回答。
“你爱她吗?”
叶问。
“呐……”
叶犹豫了一下子,终究还是问出口了。
“如果老婆说工作比贞操重要。你会怎么回答?”
清水将酒杯放在叶手边的杯垫上。
“这个嘛……”
浮现思考的神情。
“不亲身经历也无法体会,但我大概会打她。”
“我想也是……”
“不然的话,内人会无地自容。”
“……啊啊。”
原来如此……的确。
“她会挑明来讲,就表示和外遇没什么关系吧!不过,内人不可能面临这么戏剧性的选择。我才敢这么说。”
“他回家以后,先甩一巴拿大骂
“浑蛋’,之后又紧紧抱着他对他说
“没有第二次了’吗……”
“男人大过装模作样会令人生厌。”
“要不,逼他奉陪一场屏蔽词语作为补偿。”
“恩,如果能让两人消消气,说不定是个好方法。”
“……以罪与罚为前提的性爱很差劲吧?”
“我也这么从为。”
“虽然很想绑紧他一次试试看。”
“恩,那个确实报刺激。”
“对吧?”
叶突然想起什么,拿出了行动电话、电话那头的千里刚结束在FW的工作。
可以走了吗?
“恩。你呢?”
“正要回去。我在银座,你应该会比较早到。”
“在喝酒?”
“一点点。只有一点点。”
语气造透露的古怪,千里想必也听出来了。
隔了约莫叹一口气长短的空白后,……:那,家里见。”
千里宣告,好像正在等待叶生动切断通话般。
叶一如往带用信用卡付帐,拦了辆计程车要司机开新宿。
在那条街的知名商店买完东西之后。叶再度搭计程车回家。
“我可不会改变心意。”
千里说。
“恩,我知道。”
叶回答。
两人坐在平时放松用的客厅沙尘上、面对面地敞开来谈。
“一旦决定绝不改变,我很了解你的固执。”
叶的让步使千里垂下了眼睛。
“我不后悔选择和你为敌的立场,已经无法回头了,在你和员工之间发生那样的冲突之前,我必须采取行动。”
“你又不是公司的人,不管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理。”
“……他们的意见是正确的。”
“恩,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会投靠他们的理由。尽管我还无法接受。”
“自从去年发生那件事情以后,我就
—直在想。我们的判断是对的吗……我们是否有权利将你公司的员工拖下水。”
“那是我开的公司,我雇用的人。”
“不过,业绩不光是你一个人完成的。算了别说了,这些你其实都明白。”
用手势示意的千里,动作就像男演员那般好看流畅,叶无论如何也无法消除心中的悔恨。
好比守财奴一毛不拔的心境,叶是如此地疼措千里。说话时的声音,注视对方时的眼神,一颦一笑……还有肌肤的香味。
纤瘦身子抱起来的触感,愉悦时的声音和神情,全都只能是自己的。不管是千里多么微小时部分,叶也不愿出让。
即便千里明白叶的执着比起自身安全,他还是选择了专业人员的尊严。
叶预测有十之八九,那副洁美的身体会成为淫魔们的飨宴,不过千里宁愿身陷险境也不愿扭曲主张。
既然无法让千里回心转意,那么叶只有一个选择。
“我有一个要求。”
叶开口了。
“今晚我想抱你。”’,千里浮现
“居然是这种事”般的苦笑。
“你说的那么坦白直接,害我下意识就想找理由拒绝。”
“明天要去明光堂工作吧?你把它想成防止我当场发飘的镇暴仪式好了。”
“怎么,你是会施法的大魔神吗?”
千里再度苦笑,起身回应张开双臂的叶,他绕过了桌子,以前所未见的大胆举志坐在叶膝上,语气柔和地说。
“我懂了,今晚就陪你到底吧……”
叶环住千里的肩膀,迎合他主动送上来的吻,同时又时要直接来或脱光感到有些迟疑,直接来吧……一开始是这样。
地点怎么办?首先,是这里。
双唇从下巴到脖子的时候,叶解开衬衫的钮扣,接着又从颈骨一路吻到胸前的突起。
“恩……”
千里身子微微地发颤
‘池上还在”
溢出了喘息。
“到房间。”
叶像逮捕犯人那样从后面箝住千里的手,一边用舌头和牙齿爱抚变硬的乳尖,一边用事先预备的手铐套住千里手腕。
“咦?”
千里顿时恢复理智,
“你要做什么。”
瞪了叶一眼。
“今晚的屏蔽词语似乎会很愉快。”
你想害我明天无法工作吗?
千里对叶产生疑心发怒了。对现在的叶而言,这无疑是强力春药。
“不是,你误会了。别担心。”
说罢,叶解开和细腰相称的长裤拉链,手指潜入了后方。
“不要!”
千里从叶的膝上逃开。
不准跑。
叶笑了。
“好啊,你尽管逃0今晚我就想强行占有你。快,逃啊!”
“你在想什么啊”’怒目相向的千里,性感到让人忘了理智。叶化身成脑中只有狩猎的饥饿野兽。
叶封住千里便尽全力的抵抗。褪去他下半身的衣物,采野兽交欢的姿势强行从后面入侵。
“啊啊!啊、啊、不、不要!”
千里身上仅着衬衫,双手被反铐在后,脸朝下俯卧被侵犯,屈服于暴力之下的无助姿态,有着说不出的煽情撩人。
在沙发上侵犯他,让他撑着墙壁侵犯他,将他拖到寝室在床上侵犯他。
将失去抵抗气力的千里全身脱光,用绳子绑住,放入刚买的按摩棒,拍下无数张照片。一边占有他一边拍照。
“不要,住手。”
叶无机于千里的哀求,用各种残酷的方法凌虐他。
之后,叶终于让筋疲力尽的千里从绳子中解脱,用棉被轻轻裹住他因悔恨而悄悄哭泣。
尽管明白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千里就是千里,但叶就是无法眼睁睁看着恋人身陷险境,而自已居然一点都帮不上忙。
“气消了吗?”
原以为已经入睡的千里用安稳的声音低问。叶猛然抬头。
千里浮现圣母般的温柔微笑,伸手轻抚叶的脸颊。
“对方还可能有哪些花招?虽然今晚太过勉强,不过将,初体验全交付给你的想法,我倒是满赞成。”
“……被你识破了?”
“你在想什么。我大概猜得到。刚才拍的照片,你会直接把底片拿去烧掉吧?”
“千里……”
叶怀着百感交集的思绪。将唇按在千里留有绳子痕迹的手腕。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就是你。我的心意永远不变。”
“那还用说。”
千里以罕见的强悍笑容说道
“好了,睡吧!”
将棉被掀开。
叶躺进千里身边伸出手臂让千里靠在胸前,在千里体温的慰藉下进入了梦乡。
隔天下午。
千里以JUSTIN制作公司”’工作小组其中:贝的身分,前往明光堂进行最后的会议协商。
对方是模特儿魔耶子所属的白木泽MC的社长肯特白木泽。
以及自称是魔耶子的经纪人黑崎
“那么拍摄日期和地点就这样定案了。请多多指教。”
这边的召集人绪方,好像很担心横生枝节似地心神不宁,直到所有的说明全部结束后,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过,很可惜魔耶子无法亲目前来。我们希望能在正式拍摄之前先和她见一次面”
“恩,原本足已经约好了,不过户老爷子临时有事找她。”
白木泽以蛮横的语气再度重申方才说过的理由。他不放弃任何一次可以抬出户名号机会。
“拍摄当回应该不会发生同样的事吧?”
绪方搓着手低声下气地问。
“她是专业人员。”
白木泽冷淡地回答。
“虽然我也很想介绍你们见面。”
之后,他又意有所抬地加了一句,由于没有人帮腔,睑上明显回出不悦的神情。
“也罢,你就祈褥当天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那是什么意思?”
这下子连绪方也忍无可忍了厂什么意思?
“唉呀呀,你们该不会没听过魔耶子公主的传言吧?”
白木泽得意洋作地取笑道。
“是,恕我孤陋寡闻。”
“也对,像你们这种小公司的情报网,怎么可能收集得到海外的情报呢!”
白木泽先是尽量的挖苦,然后才开始说明……。
鹰耶子可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无法忍受被少报筋的臭男人包围。尤其发型和化妆需要直接接触,这部分她更是敏感纤细。一个不高兴的后马上会变得歇斯底里。
为了不让她在拍摄中途发剽,工作人员最好能在事前和她相处过一次。”
绪万和副召集人东山悄悄交换眼神,(开始了)千里忖道。
白木泽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不过绪方能从容应付吗?希望渺茫。
“啊那我们改天再约时间好了。”
绪方回答。他终究是个正直的人。
“本次的造型师和化妆师都是女性。”
白木绎不理会绪方继续说道
“就是这样,只要发型师真木和她见上一面,便不会有任何问题。我想真木不至于惹魔即于讨厌,但事情是很难说的,谁叫她是个任性的小公主呢!为了避免她在拍摄当天闹别扭,还是事先见个面比较好。”
厚颜无耻地说了一大串后,白木泽以二日尽于此”的姿势站起来,对着经纪人黑崎点点下巴。
“安排真木在正式摄影前和魔耶子见一面。我先定了。”
“是、是,您慢走!”
绪方等人以最敬礼目送白木泽离去,千里则怀着无趣的心情看着绪方这帮人。
“那么,真木先生,本周礼拜五以前你何时有空。”
一边快速操作PDA一边发问的黑崎,外表老实骨子里却是一只老狐狸。他是那种让被骗者大叹二见会是他,比绪方他们还要狡猾数倍的很角色。
“不好意思我的行程有点混乱。”
千里先给对方一个软钉子,
“礼拜五的五点到六点应该没问题。”
之后再笑着突出自己。
“只有一个小时吗?”
“是的。七点以后和美容师工会有的”
一边想着(叶应该十分赞成这个大笑话吧),千里继续一个人自导自演。
“啊……不过那个,这次的模特儿可是十五岁的大小姐耶。好像不能只是公式化的见面会谈吧?你意下如何,黑崎先生?”
“钦,说的也是。”
黑峡似乎以为干里完全将魔耶子当成小孩看待,如果叶在的话,必定会在肚子里大笑三声。
“星期五应该没有安排其他的工作吧?比方说傍晚之后。”
“是的。”
“啊……那么。”
千里装出沉思的模样,将脸转向绪方。
“十五岁的女孩子会喜欢什么样的约会地点呢?”
“啊?唔……迪士尼乐园?”
“啊啊,这不错”
千里敲手表示赞成,突然又正色地面向黑崎。
礼拜五傍晚六点。我在东京迪士尼的入口处恭候大驾。
为了怕魔耶子小姐变装以致于我认不出来,我会拿着玫瑰花来出现。模特儿在拍短前都是几点上床的?”
“啊……?”
“不能太累吧2那么。九点整请派车至入口处接她。这样子白木泽先生也会比较安心吧!请帮我转达魔耶子小姐,说我很期待这次的小约会。我还有事,失陪了。绪方召集人,我先走了。”
“啊,辛苦了。”
“大家也辛苦了。”
一直到头也不回地走出会议室后,千里都忍不住在心中大笑。
黑崎的那张脸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吧!现在就等这目瞪口呆发挥效用了。
为了扮演好骑士的角色,千里可更好好研究约会行程了。
如果公主是白木泽的爪牙,极有可能要求变更约会地点。
不管接下来的发展如何,都是试拣出她本性的好机会。事情回来越有趣了。
听完只听的报告后,别说白木泽连其他的部下也鼓着面颊,啊哈哈地狂笑不已。
“你说东京迪士尼乐园:开什么玩笑!地点原本该由我们指定把!”
“这我倒没听说。”
黑崎也反唇相讥。
“只要确定时间和会面地点,之后便任我们宰割了。”
“少罗唆!你想违逆我吗?”
“罗唆的人是肯特。”
以冷漠语气打断对话的,是对奢华丽的洛可可木桌一个人玩扑克牌的魔耶子。
这里是户豪宅的一室。设备和面积可与帝国饭店顶级套房比拟的居室,是户分配给魔耶子居住的。
一共分为三个房间,包含浴室在内完全没有设置门,另外房间中处处可见立镜和控镜,错觉中还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气氛。
房间的主人是个年轻美少女,虽然她正意兴阑珊地排列桌上的扑克牌,但轻轻一句
“罗唆”,便让肯特乖乖闭嘴。
“黑崎,你再说一次。”
魔耶子命令她的经纪人。
“星期五的傍晚六点,你说在哪里?”
“是,在东京边土尼乐园的入口处,他会拿着玫瑰花出现。”
“啊哈哈哈哈哈!”
魔耶子仰起白皙的喉咙大笑。
“黑崎,再说一次。”
黑崎将时间地点再重复一次。
“啊哈哈、还有玫瑰花!他、他是什么样的人啊,……笑死人了!”
“无礼的家伙。”
白木泽顶着抚然的表情帮腔。
“居然将魔耶子当成小孩看待。”
“恩呼呼呼,魔耶子已经是女人了。”
说罢,魔耶子从桌前站了起来,从背后拉下户喜爱的蕾丝洋装拉链,黑崎等人见状点头,纷纷离开了房间。肯特绕到魔耶子身后,帮她解下拉链。
褪去那身洋装后,魔耶子身上只剩女童穿的黑皮鞋,白丝袜,以及粉红色的吊妹带。
“你要洗澡吗?”
肯特询问。
“恩,没错。”
魔耶子回答。
“帮我脱鞋。”
“是大小姐。”
肯特蹲跪在魔耶子脚边,恭敬地帮她脱去黑皮鞋。
“还有袜子。”
坐在这里。
肯特坐在椅子上,指指自己的膝盖。注视着开始帮自己脱袜的肯特,魔耶子吊着已非少女的湿热眼神,小小声地呢喃道;
“你可以舔我。我会对老爷子保密的”
这不是许可而是命令,是魔耶子近来很热衷的游戏。
她
—面享受户老爷子的宠爱,另一面又喜欢与年轻貌美的肯特共赴云雨,逼他成为玩的共犯。
“别说是女人了,你啊,根本是魔女……”
肯特趁着使用舌技的空档低声说道。魔耶子舒服地笑着扭扭身子,同时轻声哨响问道:
“千里也会这么说吗?他会像老爷子一样成为废耶子的俘虏,对我说
“想舔魔耶子吗?”
“这就得看魔耶子的手段了。”
肯特说,接着故意欺近魔耶子耳边煸风点火。
“钦,没有男人不会拜倒在你的魅力之下,不过那家伙比石头还要顽固。就算他有心如此为了表示对恋人负责想必不会主动送上门把!”
“他有恋人了”
魔耶子大叫,声音只是个吃惊的少女。
肯特一边在心中窃笑,一边若无其事地回答。
“哎呀,我没说过吗?”
“没有。”
魔耶子气得柳眉倒坚,肯特边忙
“好了好了”地安慰她。
“你能不能将他弄到手,和一个叫齐田叶的人有关。”
“她叫叶吗?那个臭女人!”
魔耶子慢慢地骂道,脸上充满孩子气的任性占有欲。
“我要把他抢过来。我会让抛那女人!千里是我的。”
肯特并没有订正魔耶子先入为主认定叶是女性的观念。
因为这样有这样的好处。
“没错,你比他美多了,人又年轻,谈恋爱的手腕也高明,千里马上就是你的囊中之物。”
肯特不断在一旁怂恿。取下原耶子的吊袜带后,将她带入浴室。
“约会的舞台,换个更适合你的地点吧?”
之后,又开口建议。
“也对,先在白金台的餐厅吃饭,然后招待他到你美丽的城堡如何?”
肯特的计谋是,总之先将千里扔到这里,万一地抵挡不了魔耶子的诱惑那么他就等着接受染指户爱人的处罚吧!”倘若他不理会魔耶子的引诱,那么便动魔耶子发怒,要千里对伤害魔耶子的自尊心付出代价,直到他低头认错为止
—一就看届时会是哪一种了。
不管如何,星期五晚上对那个高傲自负的真木千里而言都将是一辈子永难忘怀的屈辱之夜。
当然,此举无疑也代表了对可恨的齐田叶复仇成功。
然而,两条路毕竟都要透过魔耶子才能和户扯上关联,以肯特目前的立场来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因此,他必须像个下人伺侍魔耶子洗澡,尽管这并非他的本意。
(不过……)一边拉着魔耶子的手,扶她走过贝壳状的浴缸,肯特在心中忖道。
无论如何,只要将真木千里引到户宅邸,计谋使算成功了一半。之后只要妥善利用魔耶子,想想怎么料理落入笼中的老鼠就行了。
但是
—…
“不要。”
魔耶子说。
“……什么意思?”
肯特问。
“魔耶子要去迪古尼乐园。”
魔耶子边用两手吹开满地的泡泡边回答。
“喂喂,那里是小孩子去的。”
“魔耶子就是要迎士尼乐园!”
魔耶子大叫,同时啪沙地用力拍打浴缸内的泡泡。
尽管心中叫骂着浑蛋,老奸巨猾的肯特还是忍住满腔怒火,苦笑着用手擦干被弄湿的脸。
“好过分。连我都弄湿了。”
少女轻视地瞅着肯特,呼了一声。
“你可别误会了,肯特白木泽。老爷子是将千里赏给我而不是你。如果你还搞不清楚状况,我会很困扰的。”
“是、是大小姐。我当然明白。”
肯特只得笑着连声陪不是。
半晌肯特退出房间,才刚关上门他马上脸色大变,以接近怨念的声音诅咒。
“死丫头!”
千里礼拜五要和魔耶子会面的稍息,想必叶早早便有耳闻。决定的时候绪方等人也在场,他们一定会对老板提出紧急报告。
不过,隔天,还有再隔天,叶都没有任何表示。
看来绪方似乎决定对此事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不,难道他是想以没看到没听到因此
‘无话可说’的立场。冷眼旁观千里如何处理吗?
绪方他们当然明白,千里的一举一动都左右着这件企划案、的前景。
倘若千里牺牲自己以成就工作的决心被粉碎了……也就是说叶出面扰局,破坏千里和魔耶子的约会……全部的苦心经将付诸流水,
“
JUSTIN”会因为无法履行对
‘明光堂”
的合约,造成公司莫大的损失。
因此,绪方等人宁愿保持沉默。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只求完成工作。而他们而言,确实有如此希望的权利,之后叶还是没有任何表示,星期五终于来临了。
千里穿戴整齐离开住处,结束下午一点时装秀的会议后。
途中绕到花店拿取预定的花束,朝着约定的地点前进。
提早了三十分钟到场,之后站着打发时间,这是绅士级的骑上应该做到的约会前准备。
带着儿童走进人口的游客、正要入国的情侣和年轻女性,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上下打量千里,也有用于肘顶顶朋友,之后再
‘哇’地扬起笑声的女性。
的确穿着亚曼尼新款西装,手持红色玫瑰花束,站在迪士兵尼乐园入口处等人的二十九岁男子,很有吸引人回头一窥究竟的本钱。
自己提出的约会自己指定的地点,全是千里自导自演的戏码,不过他现在却有一点点后悔。
“怪了,是老哥?”
弟弟的呼唤让他猛然回头。
“果然是老哥没错!难得你打扮的这么气派,和叶约会啊?”
隆笑着走近,恋人藤本裕也果然也跟在身后。
“你呢?大白天的,晓课来约会吗?”
正想着最好不要被熟人发现,没料到便被险逮个正着,焦急的千里忍不住也毒辣地反问隆。
“大学下午没课,我们是来应徵工读的。”
隆故意装作没发现哥哥恼羞成怒的样子。
“哈哈,你们要扮成米奇和米妮吗?”
千里挖苦般地问道。
“人偶有人偶的试演会,我们是来扫地……”
隆笑着回答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现千里紧捉着双唇。
那表情和正在说话的隆无关,感觉反倒比较像是憋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老哥?”
“间谍游戏,你现在不要回头。”
干里装出和对话没什么关系的表情和手势,轻声对隆说道:
“在你们左后方的电话亭,有个形迹可疑的男人。”
“咦?”
想要回头看仔细的隆差点就穿帮了。
“小心被对方发现。”
千里赶紧提醒。
“从刚刚开始他便一直朝着这边观望;看来对方应该认识我吧!”
隆和裕也四日相对,装出聊天的模样苦无其事地回头,然后再面向千里,猛然笑了出来。
那个戴着全黑太阳眼镜、头上顶着诡异黑火爆炸假发的壮汉,怎么看都像是齐田叶。
“被发现就糟了。”
千里垂着眼睛叮咛,隆接着肚子拼命忍住笑意。
“那、那家伙、到底在干嘛啊?老哥们今天是来变装约会的吗?”
“不是。”
千里也绽开了嘴角开始说明事情的原委。
“我要和明天合作的模特儿讨论详情顺便约会,叶好像误会了。”
叶知道今日的会面。虽然知道但是他却闷不吭声。主要的原因,便是在于今天的变装护卫。
“隆,不好意思,能请你帮个忙吗?”
“没问题”
“约会定在六点。你们佯装回家的样子,当我和她走进入口的时候,麻烦你帮我抓住那个可疑的男子,想办法别让他跟踪我。”
“了解,包在我身上。”
隆扬起食指。
“距离六点还有十分钟。”
裕也看了着手表后说道。
“那么,佯装回家作战开始。”
“…OK。千里哥,我们先走了。”
“恩,下次见。”
一面目送东大情侣混在游客中离去,千里一面思索着叶居然钻牛角尖到必须作出如此可笑的变装,在理性和感情的纠葛下,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叶。要让你难过了……。
六点整入口处的停车格驶入一辆象牙白的宾士车,司机恭恭敬敬地打开车门,打扮的像尊法国娃娃的魔耶子从车内走了下来。
千里快步上前迎接魔耶子,两人的姿态深深吸引住游客的目光。有的人甚至不停地四处张望,想要寻找是否有电视台的摄影机跟拍呢!
“等很久了吗?”
魔耶子像个公主般威严地问。
“恭候大驾是我毕生的荣幸”
千里仿照骑士那样大献殷勤。
“这个认人记号没有用处了。”
千里对着玫瑰花束耸耸肩。
“哎呀,可以送给魔耶子吗?”
“为了显眼我特地请花店扎大束一点,没想到还满重的
·这样会没办法玩云霄飞车。”
“送我吧,我最喜欢花了。可以放在车子后座”
“恩”
千里露出浅笑,交出花束。魔耶子伸出双手环抱似地接过,越过玫瑰花轻轻睨了千里一眼。
“真木先生有点坏心眼。”
“是吗?”
“故事吊魔耶子胃口。”
千里微微点头,接着取笑魔邓子。
“不好意思,我是爱捉弄人的大叔。”
“讨厌啦!”
判断差不多是时候了,千里浮现认真的神情。
“对了,我还是第一次和国中生约会。我们没多少时间,差不多该进去了吧?”
“我才不是国中生。是高中一年级。”
魔耶子哼地扬起头。
“啊响,是吗?真失礼。”
千里一面朝人前进,一面若无其事地寻找叶的身影。
叶仍持在原先的地方,装出正在等人的样子,隆他们已经不见了。
“你喜欢哪种游乐设施?”
“最好是洛杉矶没有的。”
“啊啊,你去过那边的迪主尼乐园?”
“巴黎的也去过。”
“喔,这倒比我还详细了。”
买了两人份的游园券走进入口千里不时用斜眼瞄着尾随而来的男子。
当叶正好追上来的时候,后头传来隆他们的声音。
“魔耶子,用跑的吧?”
千里问。
“后面好像有熟人跟来了”
“唉?是黑崎吗?”
千晨假装没听懂魔耶子的话,抓起她的手。
“跑”
两人开始往前狂奔。
“哇啊!”
“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是吗,那里好不好?
“OK”
两人像在玩捉迷藏似地躲进园内商店,跑了一下子以后停下脚步。
“大概甩掉了吧?”
“黑崎那家伙!居然投靠肯特背叛我。”
“刚好,这里有张地图。”
千里并没有将误会解释清楚,趁机改变话题。
“别说洛杉矶和巴巴黎,连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a怎么办呢?魔耶子决定吧!”
“恩。没问题”
应魔子顶着大人的神情回答。或许先前那场捉迷藏的缘故吧,隐蔽在成人面具之下的少女童心,让千里萌生亲切之情因为周围的人不把他们当孩子看待。这些少男少女通常同侪早熟,就某种意思而言代表着不幸
—一弟弟隆便是最好的例子。至于专业模特儿魔耶子想必更是其中之最吧!千里决定将魔耶子当成一般十五岁的少女看待。
没错,她是户老爷子底下的一颗棋子,为了赢得财界巨子这张护身符取而代之的必是成为对方的情妇吧?
这个在人前显得清纯可怜的美少女,或许看在户眼里其实与娼妇无异。
不过,这孩子的本质仍旧是十五岁的少女。千里就是有这种感觉。
这孩子应该也曾经受到父母无私的呵护,有过一段慈爱的成长时光。
但是,环境却不放过她。魔耶子其实是个可怜的孩子。
不妨趁着今日约会好好呵护她一番吧!她不再是魔耶子,,而是比隆还要年幼的小妹妹,希望她能再次重温纯真的少女时代。
千里在心中作下决定。
“那,接下来要去哪里?”
“这个!”
“呜?该不会是云霄飞车吧?”
“恩,没错。魔耶子好喜欢这个。”
‘啊
—一如果我在你隔壁哇哇大叫的话待会儿你可别笑我喔!”
“哎呀,千里很怕。”
“其实我从来没玩过。”
“骗人!一次都没有吗?”
“很不巧。”
“哪更是非玩不可了!”
“呜哇,魔耶子不要突然拉我啦!”
‘啊哈哈,快一点、快一点!”
千里被魔耶子拉着跑,心中猜想或许今晚会一举挽回劣势。
千里并不讨厌跑步l或许是这阵子没空练习网球的缘故吧,总觉得身体好重。不消多时便气喘.此时,叶得知被千里甩掉之后,气得将假发丢在地上,使劲揪住隆的胸口。
“你们在干什么:”
“啊哈哈,好啦好啦好啦!”
隆相信叶的怪异举止是忌妒所致,一边为叶被千里摆了一道而乐不可支,一边用笑声打马虎眼。
然而,叶的反应却是
—一。
“那女人和肯特白木泽是一伙的!”
隆一愣,他很清楚那男人曾经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不会吧
—一真的假的!”
叶对着变脸揪住自己衣领的隆怒吼。
“没错!所以我才躲在暗处保护他,看你做的好事。”
“抱歉,我不知道!是老哥拜托我们的。”
“该死,千里那家伙!为什么要白白去送死!”
“在入口埋伏吧!”
以理智的意见将两人拉回现实的,是裕也。
“这里的进出口只有一个。”
“恩。连工作人员也是从大门进来的。”
“啊,可是商品和食物好像另有运送口。有地图吗?”
“等一下。啊
—一没有写耶!”
“直接调查吧!总之。先留一个人守在正门另外两人调查其余出入口。”
“没问题。叶,你有带手机吧?我也带了,刚好和裕也一组。叶去大门埋伏”
“慢着,白木泽不是认得齐田先生吗?”
“他这不是变装了。”
“啊,那个太奇怪了,说不定会遭到内部人员盘查,然后送交警方。”
“不过,也不像狙击小鬼的变态就是了。应该不用担心白木泽会亲自出马,第……”’含糊不清的部分隆便以眨眼示意,裕也
“‘啊、也对”地点点头。
“齐田先生,麻烦你在大门埋伏。隆,走吧!”
两人敏捷地作出决定,完全不给叶插嘴的余地。成为大学生以后,这对搭档似乎更有默契了。
眼见主导权彻底被夺,我是不是不中用了7)叶不禁在苦笑中目送两人离去。
“对了,陛!”
“啊?”
“按照预定,九点会有人来接魔耶子。”
“接她,开车吗?”
“来的时候是宾士。”
“这么说,如果要绑架老哥的话,那时候最容易又显不惹人注目。只要将送行到车门的老哥拉过去,之后就完了。”
“为了方便跟踪。我已经将车子停在那边的路上。”
“不会已经被违规拖吊了吧?”
“……我去确认一下”
九点刚过五分,裕也便发现两人从商品部里面走出来,那模样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兄妹,陪伴着魔耶子走向大门的千里表情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隆和裕也先不急着打扰千里,仅是尾随在后护卫。反正:门外还有叶守着。
千里和魔耶子一路上说说笑笑了隆他们则一直保持十公尺左右的距离。
停车格上停放了一辆象牙白的车子,不过并非宾士,而是加长型轿车。中年司机规矩地立于一旁,礼貌地对魔耶子点致意。由此可见;这辆车是来接魔耶子的没错。
司机打开后座车门。车内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影,他似乎一个人开李来的。
一名高个子里子挡住手里他们的去路。那人便是叶。
那时候两人正好走到车旁,魔耶子像个女明星般优雅地人后座。
之后的状况不管再怎么回想,都只像是一瞬间的巧合已。
站在车旁的千里以及正要出声接近的叶,冷不防被从刚才便
—直在玩滑板的两个少年左右闯入,硬生土地拉开了。
一名少年用力地撞开叶,另一个则连人带滑板将千里拉进车内。两个动作几乎是同时发生。
“哇!”
魔邓子的惊叫和车门关闭声同时响起,司机不再像先前船沉稳,而是以狂飙的速度朝着道路疾驰。
“老哥”
隆还来不及追上前,车身便已不见了踪影。
裕也则驱向叶身边。希望他能来得急开车追上去。
然面裕也看到的,都是头破血流横倒在地上的叶。
“齐、齐田先生!”
叶听到裕也的叫声,虚弱地睁开双眼。
“千里……”
喃喃低唤
—声后便失去了意识。
“隆隆
—一”
裕也大叫。
“喂,叫救护车!”
聚集在一旁围观的游客中似乎有人叫了一声。
一瞬间,仍无法判断发生了什么事。等千里回过神的时候,脸刚好趴在魔耶子的裙摆,背后被某人给压住。
“到、到底是……”
怎么一回事?
“你!给我滚!”
魔耶子扯着嗓子驱赶的,是压在千里背上的某个人。
“耶,作战成大成功。”
从声音听来,那人似乎不大也不小,大约国中生左右吧?
“你可以下来了吧!”
对背后的少年说话时,千里已经可以猜出大概。
目前是在魔耶子的车上,该说是被塞进车子,或者是拉进车子呢?总之。下这道命令的人是白木泽。
终于从背后离开的重物,是先前两名滑板少年的其中之一
“,魔耶子,没受伤吧?”
千里起身后,首先问道。
“千里才是,你没事吧?”
“幸好下面铺着最高级的垫子。”
魔耶子将犹在开玩笑的千里拉到自己身旁坐稳,怯生生地抚摸千里的脸颊,以确认他是否真的平安无事。
“一定是肯特搞的鬼。”
之后魔耶子严厉地瞪着对坐的少年。
“你,打算赖到什么时候?”
“车子还在开耶”
少年散漫地靠在椅垫上,好像待在自己家里面一样,用下巴点点窗外。
“给我下车,马上!”
魔耶子命令。
“叫我下车。看清楚这是那里。高速公路耶!”
“我叫你滚你就滚。”
压低嗓音威胁的魔耶子,如今既非妖艳的美少女模特儿也不是纯真的十五岁少女,而是转变成第三个人格。
这个人格是……街上的美少女太妹?
因为魔耶子正反手抽出放置在加长型轿车中的冰钻,用它来威胁少年。
“干、干嘛啊!还掏家伙出来。”
少年虽站然略微退开,不过眼神却毫无惧色
·看来他多少也有在街头斗殴的经验。
十五岁的少女,对上十四、五岁的少男
—一少男占有绝大优势,不过魔耶子有武器在手,因此胜负还很难说。情势一触即发,两人随时都有可能受伤。
千里介入两人之中,企图缓和情势。
“魔耶子。”
千里才刚出声。冰钻的尖端便批到了鼻尖,害他猛然一惊。
“我不想害你受伤,你最好乖乖别动。”
少女道出千里原本想说的话,眼神和表情有着说不出的冷静沉稳。
、这孩子早就见惯这种局面7。
明白个中道理后,千晨于是放弃干涉。
“知道了,我就安静看着吧!”
“谢谢你,,千里哥哥。我好喜欢你。”
魔耶子用冰钻尖端传了一个飞吻,同时模仿电影中的一幕说道。(败给你了)千里在心中举起双手投降。
“这时候还要什么甜蜜呐!”
少年脸上出现不屑表情的瞬间,魔耶子拉起裙子~个转身,下一秒钟便笔直朝着少年的肚子撞过去。
虽是加长型轿车内部不过高度不容一个人站起来,魔耶子动作之敏捷到了恐怖的程度。
肚子遭受撞击的少年发出怪叫那一刹那,眉心陡然被危险的冰钻抵住。
“知道吗?头盖骨感觉上好像很硬,实际上很容易被锥子这种东西刺穿。像这样子抵住,朝冰锥尾端略微使力。啪地就穿过去了。
“好了,你选哪一样?是自己开门出去?还是变成尸体被丢下去。”
“要、要我下车,车子开这么快,我会死的。”
“是吗?”
,魔耶子不当一回事地说道。
“对了,肯特付给你多少钱。”
接着话锋突然一转。
“一人五万”
少年坦白地回答,似乎正期待着魔耶子的收买。
“怎么,还真便宜。”
魔耶子似乎觉得很无聊,用鼻子问哼了一声。
“才五万块就把命给卖了。罢了,反正你也只值这点钱。
我最清楚你们这种人了。臭老鼠还是早点清除比较妥当。
快点,你要自己跳下车吗?对了,你没那个勇气。没关系这件洋装弄脏了也无所谓。
“那拜拜了。”
“住手”
千里大叫。出声的同时从后面用力拽住魔耶子的头发。
“哇!”
整个人往后仰摔在车椅下的魔耶子,正想破口大骂的瞬间表情突然随之冻结。
因为她看到了少年亮出藏在手腕的蝴蝶刀,嗤一声地刺进千里左肩。
如果说面临紧要关头所采取的反应,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本性……。
如果千里发现少年持有武器,舍身助魔邓子脱困的行为,是基于正义感的勇气使然。那么眼睁睁看着千里被刺,不但没尖叫反倒紧很着嘴唇。当场作出反击的魔耶子,她的本性又是什么?魔耶子哗地掀起裙子朝少年跳去,面无表情地用冰钻刺入少年握力的手。
“啊……”
少年张大嘴,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望着被冰钻贯穿的手背。
“好痛”
之后他扭曲着面容,哇啦哇啦地大哭大叫。
‘好、好痛喔,会、会死我会死啦”
“你真的是白痴耶!”
魔耶子冷冷地说道。
“只是被细细的冰钻刺到手、人类才没那么容易死呢!”
不过,当魔耶子回头发现瘫倒在座椅上的千里时,又化身成歇斯底里的少女。
“怎、怎么办?要、要拔掉刀子吗?”
她抖动双唇喃喃自语,将打着哆嗦的手伸向伏卧在椅子上的千里,感觉上就好像正要朝火堆摸去一样。
“不!不行,不能碰到刀子!引起出血的话说不定会丧命。”
她改而把手搁在千里膝上,提心吊胆地轻摇千里。
“千里?听得见魔耶子的声音吗?振作一点,拜托,求你不要死!”
千里听得很清楚。除了脸色惨白得像张纸之外,情绪倒是已经冷静下来,他在脑中思索着几个必须立刻解决的问题。
“这辆车是开向户老爷子的宅邸吗?”
“应、应该是巴!”
“你先向司机确定。目的地不同,联络地点也会跟着不同。”
魔耶了点点头,然后将手背插着冰钻蹲坐在地、正在啜泣的少年一脚踢开。
“滚!”
她拿起少年座位旁的话筒。
“司机先生,这辆车是开住户老爷子的宅邸吗?”
“等待司机回答费了一点时间,
“啊啊,是吗?”
之后,她又将话筒放回原位。
“那座宅邸不晓得有没看医生出入。也罢,反正我和他终究要做个了断。”
“你非去医院不可!”
魔耶子恨恨地跺脚,驳回千里的提议。但是,当她再次拿起话筒,按下号码通话的时候,语调已经恢复原先的冷静。
“我是魔耶子,把电话转给老爷子。会客?没关系,转给他!”
叱呢财界握有绝大权力的户,那天晚上将安插在金融界的几位幕后黑手唤到豪宅,为左右国会议程,特地下达了
“买通
co议员”的指示。
“哪个打电话来?唔。”
他接过放置在紫色绸巾上的分机话筒。
“是我。”
“老爷子,白木泽好过分喔!”
一听到魔耶子的哭声,户当下觉得(真无聊)原本打算马上挂掉电话。然而魔耶子和告状内容完全背退而驰的冷静声音,却引起了户的兴趣。
喔。所以?
“请您视在马上借给我一张比肯特还要强的牌。魔耶子要自己报仇。”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总算还有点意思,因此户开口道;
“北村给你吧!”
“他在场吗?”
这么急?
“是的,老爷子。”
魔耶子语尾的颤动证明她极力作装的冷静正逐渐崩溃中。
“知道了、知道了,我把电话转给他。”
没心情陪女人哀声叹气的户,
“电话别挂直接转给北村。”
将话筒交还给女仆,
“叫他照那个说的话办事。”
做出简短命令后,便将所有的麻烦丢给北村秘书处里。
从女仆那儿接到电话的北村,听完魔耶子的说明后,立刻着手必要措施。
首先他切断和魔耶子的通话另外拨电话给魔耶子那辆加长型轿车的司机。
“我是北村秘书。直接把车子开到户财团医院。”
“是”
“肯持白木泽要你开到哪里?”
“是黑峡先生的指示,目的地是事务所。”
“知道了,那边由我来联络。”
“是”
这样即使没有直接会面也能对司机下达命令。
北村下一通电话是打给财团医院的院长。
“待会儿会有一个名为魔耶子的女孩抵达医院,请妥善照顾她带来的伤患。但是,不能让他离开医院半步。”
“那个魔耶子是什么来历?”
院长是户堂兄弟的儿子,换句话说他认为自己的地位远比北村高,因此才胆敢反问方。
北村选择最能发挥效果的言词说明。
“老爷作出指示,要我听从她的命令行事。”
“户?请你转告老爷我会好好照顾他们。”
倘若是够格支使户贴县秘书的女人,其发言力,想必比旁系的自己强上许多倍吧!避免得罪这样的对手才是上上之策。
院长毕恭毕敬的回答。在说明了他心中的算计,北村全看在眼里。院长的态度会在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变起因于北村介绍魔耶子的说法。
尽管也有户
“情妇”的说法,但众人皆知,户仗势极力到手的女人不知凡几,有的了一夜也就腻了,情妇一词实在无法得到任何认同。
不过,倘若是户愿意出借心腹的女人,那又另当别论了。
“不只是玩物”的女人才有价值。如此一来院长恐怕会尊称她为魔耶子小姐’吧!
“我也会尽快赶过去。”
北村再次叮咛,挂上电话。
没必要联络黑崎。想知道魔耶子下落的话,他自己会去打加长型轿车打横停在医院运送病人的紧急入口时,千里正处于恍惚的昏睡状态。虽然魔耶子问他的时候会睁开眼睛回答,也会露出微笑,不过马上又疲累地闭上双眼。
千里被送至诊断室后,年轻医师告诉魔耶子是
“惊吓引起的症状。”
“他会死吗?”
“不会,这点程度的伤势不会危及性命。但是,如果将刀子拔起引发大出血,那就很难说了。”
“我知道了。请开始帮他治疗把!”
“你要站在旁边看吗?”
“要。”
“看到血昏倒我可不管喔!”
“别担心。”
被院长交代绝对不能违背命令的医师,耸着肩答应了魔耶子的要求。
被刀刃划开的伤口长约十分分,深约五公分,所幸没有伤及组织。
“没有伤到骨头,也没有切断血管,其是很幸运了。今晚会有点发烧,只要不化脓的话,应该就没大碍,也没有必要住院。”医师一边缝合伤口一边像讨论商品似地谈谈说明,魔耶子一脸平静的守在千里旁边,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说不定真的有神明存在,虽然我从不相信。”
那表情,看起来就和纯情少女没两样……。
和千里一起被送进医院的滑板少年,发现魔耶子的视线陡然从千里身上转向自己;心头不由得一紧。
实际上少年应该要更加更加地惧怕魔耶子才对。
少年虽然他躺在看诊台上,不过却没有人帮他治疗。魔耶了慢慢走近,不发一语地抓住少年的手腕,快速将还插在手背上的冰钻拔开。
“哇!”
陷入恐慌的少年,只能眼睁睁看着魔耶子用雪白的指尖,画圈圈玩弄着正在冒血的伤口。
“接着,该怎么处置你呢?”
尽管少年也曾喀药闹事,终究只是个普通的混混国中生,魔耶子的表情实在太过冷酷,让他打从背背窜出冷颤。
“救、救命啊!求求你!”
然而,美少女却呼地扬起头,手持冰钻俯视少年。
“呜哇!”
冰钻的尖端不偏不倚插在少年耳际的枕头儿外表像是妖精内心却是凶狠战士的美少女,之后更以白葱般的手指弹晃冰钻尖端。
“杀你还嫌弄脏我的手。幸好千里没事,我才饶你一命。
魔耶子朝医师扬起下巴说
“我要带千里回去你也一起来。”
“明白了。”
医师忍住叹息,点点头。
有连院长都不敢逾越的权力者为后盾,而且个性又是如此的冷酷果断,面对这样的对手,还能其他回答吗?
“她、她疯啦”
少年溢出嘶哑的哭声,是在确定魔耶子离去之后。
床底下积了一摊尿失禁的水渍,护士们不发一语地开始帮少年按药。
因为,如果彼此的立场对换,她们可能也会如此吧!虽然不清楚少年为何被刺,但是他已经受到应得的惩罚。……本或许是加倍奉还
·如果冰钻刺在令人担心的神经位置上的话。
千里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并非在医院病房;而是一眼便可看出少女心的床铺上。
四同是附有波纹摺边的白蕾丝,似乎是
“天盖”式的家华睡床,枕在脑后的是柔软舒适的羽毛枕,身上盖的是比棉被还轻软的羽毛被。
明白身处何方后,千里接着用手碰触身体。
上半身没有穿衣服,下半身也是。不过,俗称
“最后一道防线”的内裤还在。左肩的伤口则期上了纱布。
接着浮现在脑海的,是(几点了)的时间意识,他环顾四周寻找时钟,却在床旁边的沙发椅上发现正在打瞌睡的魔耶子。
魔耶子的身子沉入单人的扶手沙发椅,就这样直接睡着了。放置在一旁小桌上的洗脸盆、想必就是用来弄湿掉落在枕边的湿毛巾的吧?
一直到的打麻醉针之前,千里意识都还很清楚,他知道魔耶子的立场和自己一致,因此目前的处境并不危险。
这里大概是户宅邸内的房门吧?不过这桩事实并没有引起千里的危机意识,他开口叫了魔耶子。
“魔耶子、魔耶了,睡在那里会感冒的。”
少女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千里边苦笑边撑起身体。即便是困到不行的三更半夜,必要的时候还是得起床照顾年幼的弟弟如厕,这方面的经验千里还不少。
避免碰到左肩上的伤口,仅在右腕使力支撑身体尽管动作如此的小心翼翼,还是痛到令人头皮发麻。
千里咬着牙,平缓痛楚带来的轻声喘息,缓缓地走下床。
“魔耶子。”
千里拍拍少女的肩膀,她立刻像
—只被偷袭的描儿般跳起来。
“啊,千里。”
“不在床上睡的话会感冒的。”
千里说。
“我的衣服呢?”
千里会这么问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少女的囚犯。
“我想打电话。”
手机还在上衣口袋内。
“想打电话的话那里有。”
瞬间,魔耶子望着千里一眼,之后用手指着边桌。原来如此,白底花纹的陶制电话机就放在床边可及的地方。
千里折回床铺坐下,开始打电话
·因为只有右手可供使用,于是他打算将话筒夹在右肩上,不过,弯脖子的时候又牵动了伤口,于是索性将话筒放在床上,然后再拨号码。
拨到叶的手机才刚将话筒抵在耳边便已经接通了。
“喂,喂!”
怒吼般大叫的是隆的声音。
“是我。”
千里边感到奇怪边回答。
“老哥!你没事吧?”
“恩,还好。叶呢?”
千里并没有发现,自己提起那个名字的时候,魔耶子眼中骤然闪过精光,他继续往下问道:
“他不在哪里吗?”
“啊、不、他在。我现在转给他。”
不过才零点几秒的间隔,话筒那头便传出了叶的声音。
“千里吗:你在哪里!没事吧:”
叶用着急的语调连声询问。
“彼此彼此。”
千里苦笑着回答。
“居然是隆帮你接电话,吓了我……”
尚未说出口话筒便被一把夺走。肩头的伤口受到剧烈撞击,千里反射性溢出哀呜,身子缩成团。
态度豹变的魔耶子连看也不看千里一眼,对着话筒大叫:
“千里是我的!你死心吧!”
千里伤口受到牵连的悲鸣,越过电话传人了叶耳中。
叶紧握住行动电话,不理睬女人突如其来的胜利宣言,慢慢地问道:
“千里!千里!你怎么了?千里!”
叶目前身在迪士尼乐园附近的外科医院,头上裹着白色绷带。隆也在场。
“你是谁?”
回话的是年轻女性的声音。
“我才想问你!”
叶吼了回去,不过他马上改变口吻
“魔耶子吗?”
“是魔耶子吧;你想对我的千里做什么?把手里还给我!”
“你是谁啊?”
少女再问,叶用交杂着愤怒和焦躁的颤抖声音报上姓名。
“我是justin制作公司的社长齐田叶!”
听到回答的魔耶子瞬间呆了呆。
要是千里出了半点差错,我绝饶不了你!”
“你就是叶?”
少女不死心地问道。
“真的?不过,是男人噢!”
“阿啊!那又怎样!”
叶大声吼了回去。
“哎呀,还说不重要?你真的是千里哥哥的恋人齐田叶?
敢骗我的活,我就活生生拔掉千里的指甲喔!”
“住手!要拨就拔我的!”
电话那头的男子以惊慌失措的声音恳求。
魔耶子一边吃吃笑着一边说:
“那你就来吧!我在老爷子宅邸的魔耶子城堡。我只等你三十分钟。”
接下来,魔耶子仿佛再也隐忍不住似地放声大笑,挂上了电话。
“喂,千里?对会在约定时间以内到达吗?”
喜不自胜的疑问并没有得到答案,魔耶子回过头,皱起了眉头。
千里抓着肩膀瘫倒在床上,苍白的美貌上枫出冷汗,覆盖在伤口上的纱布渗出一片红渍。
“哇,糟了。”
魔耶子急忙打开房门,将在长廊椅子上打瞌睡的年轻医师摇起来。
叶的雪佛兰四嘎嘎地紧急停在户豪宅的大门前。手表指着午夜三点多。距离挂上电话经过了二十九分,只剩下短短一分钟了!从爱车飞奔而下冲去接门铃的叶,头上包管绷带,身上仅穿着一件医院的病人罩衫,脚上穿的甚至是印有医院名称的拖鞋。
叶以完全漠视交通号志的起快速度熟车,都还不晓得能否即时赶到,哪有那个心思注意服装什么的。
“叶,有人出来了!”
出声提醒的是坐在助手席上观察与内动静的隆。
出现在屋内的黑影,沿着笔直的庭院造景灯一路走过来,过了一会儿终于在大门明亮的圆灯下露脸了。
“喂,给我井门!”
对方用可替代警棍使用的手电筒照亮趴在栅栏式铁门上的叶,另一只手则将无线电对讲机凑近嘴边。
“确认是齐田叶。同行者一名,大学生左右的男性……了解。
从前叶利千里曾经闯过此处,因此保镖对叶的长相还留有印象。
身穿西装的保镖对着叶摇摇头。
“门要开了。退回车地”
一分钟后,叶按照保镖指示将车子开过正面玄关,将它停放在侧玄关前面。
“你待在这里。”
叶会如此要求是因为顾忌千里可能不想让弟弟亲眼目睹自己的窘态。
“……我等着将两人份的骨灰带回家用。”
隆故意半开玩笑地回答。
“恩,拜托你了。”
叶笑了笑,将车钥匙交给隆走下雪佛兰。
在侧玄关特命的第二个保镖将叶带入屋内。
在长廊上走了一会儿叶赫然发现一张感觉像是监视用的横椅。
他下意识绷起脸,眼角瞥见保镖正在敲门。
门立刻从中间被打开,换上洋娃娃般洋装的魔耶子走了出来。
“哇,好帅的打扮。”
魔耶子挑起单边眉毛,抬眼注视着叶。
“你就是叶?”
“没错,我忘了带名片。驾照也是。”
魔耶子扬起玫瑰色唇办轻笑一声,说声;迸’后让开了通路。
叶安静地深吸一口气。跨出穿着拖鞋的脚。
时间是从昨天开始,始于PM六点的夜晚,对几乎耗尽一生的忍耐力。
在迪士尼乐园跟丢千里之后,叶一直处于紧张的等待状态。
叶被滑板少年突袭倒地后撞伤头部,除了脑震荡昏倒之外还得在头皮缝上十多针,加上院方又多事地替他施打麻醉剂当他终于清醒睁开眼睛,千里已经被掳走两个多小时了。
之后等待着叶的地狱煎熬,才正式宣告开始。
落入白木泽手中的千里,必定会被那个小魔女拿去向撒旦献祭,遭受残忍的屈辱。他的尊严将被血淋淋地层层趴下,宛若在伤口上撒盐般、施诸于身心上的暴力,而今千里正承受着这一切。
叶真想抛下所有飞奔去救他。
他甘冒被保镖们折磨至死的风险,哪怕是龙潭虎穴,说什么也要闯上一闯。
但是叶知道,如此一来千里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千里不容许叶介入。那是千里的尊严所在。倘若叶胆敢跨越雷池一步千里或许再也不会回到叶身边。
只能等待
—一除了安静等待以外别无他法!
“等到早上就去接他。等到早上就会接他。等到早上……”
唯有念咒般的喃喃自语才能支撑叶继续熬下去。
等天一亮,便用去接他去工作的藉口,趁机探视千里。
之后,要随时随地跟在千里身边,白木泽甭想再碰千里一根寒毛。
海报用的平面拍摄,电视CM用的广告拍摄,一共是三天叶不会重蹈和今晚一样的错误。
“所以,天快亮吧……只要等到早上……”
叶不断重复呢喃,竭力地压抑目已,和度日如年的时间竞赛着。
然而,等待的时间结束了。
不给叶亲自上门的机会,人家便提出了邀请。或许千里会恨自己,逼问自己
“为何要来”
对叶而言,与其一个人想像千里孤立无援的无助面容,他宁愿选择两个人一起受罪。
(不管看见怎么样的你,我都不会露出吃惊的表情。)叶在心底发誓后踏入房间,似乎是魔耶子的私人寝室。
摆设统一成华丽的西洋古董家俱,到处都装饰着花朵的房间,仿佛是少女梦想中
‘公主闺房’的具体呈现。
虽然乍看之下极具少女浪漫风味;不过任何方位都能照到自己的镜子数量,却为房间酝酿出一股妖娆气息、悄悄说明了这里正是魔耶子这个梦幻女妖栖宿的魔窟。
从长廊走入后便是客厅,更里面的像是起居间。但是中间却没有门隔开,起居间再过去是寝室和西式浴室,果然也都没有门。
户想必有视奸的癖好吧,叶不禁在心中大骂
“老不修”。
不过,千里在哪里?
少女风格房间的各个角落,并不你猜想一样弥漫着撒旦气息似乎原本就没有人存在。
突然,起居间的某面镜子,映出从叶的角度看不到、寝室的另一半死角,同时还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映人眼帘。
叶无言地加快脚步前寝室飞奔而去。
白衣男子弯俯在床边,看似医生的他正在帮千里量脉搏。
“千里怎么了?”
医生转头看看叶,略微错开恶瞪自己的视线说道:
“出血已经止住了,不用担心。”
叶根本没心思分析这句话是针对身后的魔耶子说的,一口气冲到了千里面前。
“千里……”
横躺在床上的千里,除了左肩贴上纱布之外,其他地方皆完好如初,叶的眼睛张到不能再大。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答的人是魔耶子。
“他刚注射过上止痛剂,现在正在睡觉。有话到那边谈吧!”
正合我意叶脱了魔耶子一眼。
“那绷带是怎么搞的?”
“发生什么事了?”
叶没有回答晓耶子的疑问,反倒经求她说明经过。
“都是肯特害的。”
少女回答。
“为了保护我。被刀子伤了。没有生命危险。”
魔耶子用一句话浓缩整个过程,叶当然听不懂。
“你和白木泽应该是一伙的吧!”
因此,他直接从已知情报发问;”那家伙是敌人”
魔耶子断然说道。
“千里是老爷子赏给我的,那家伙居然敢跟我抢。我绝不饶他。”
“千里不是物品。”
叶说,目不转睛地瞅若魔耶子。
“不过他是我的人。户老头没有将千里赏给你的权力,我也不会将千里交给任何人,你拿到是儿童银行的空头支票,只能在你和老头之间通用罢了。听懂了没?臭丫头!”
魔耶子笑了。极其开心地。之后,更是笑的折弯了腰。
“没错,我是被摆了一道。”
叶恨恨地说道。
“被那种小鬼突袭得逞,别说帮助千里了,甚至昏倒被送至医院,头上还缝了十针!笑死人了!可是,不会有第二次了。
不紧JUSTIN制作公司’会不会关门大吉不管双手会染上多少人的鲜血我都要守护千里。白木泽休想,你也一样。”
魔耶子还是一样笑个不停,不知何故地拍手叫好,未了更用手指擦去眼角的泪水。
“你爱他吗?”
“爱。”
“千里也爱你?”
“爱”
“比命还重要?”
“……你想说什么。”
面对叶凄厉的通问魔耶子顶着认真的神情回答说;
“我想知道喜欢的人,是否有个可以放心交往的对象,这难道不重要吗?”
接着她像公布重大秘密似地压低音量,悄悄低前:
“千里如果是真心爱你的男同志,就不会想抱我了对不对?”
魔耶子又说:
“我对性受已经厌倦了。因此,倘若千里是有终身伴侣的男同志,我会很开心。”
那语气听起来仿怫她已经在床上尝遍男人味道。
“你听过儿童色情片吗?”
魔耶子又加了一句差点让人眼珠子掉出来的附注。
我在四岁的时候已经是
“女主角了。”
叶忍不住叹息。
“我一直以为自己被绑票,其实是被卖掉了吧!七岁时因为女演员兼应召女郎的身分被养护机构收留,他们说我不是女演员,但娼妇这点倒是真的。而且,没半个人会给我钱十岁的时候我决定逃走,也真的做到了,以参加儿童模恃儿选拔的方式。之后,使一路用身体买机会才有今天的我。”
魔耶子用淡淡的语气说。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说明我何以厌倦性爱了啊!”
“为工作而做,以及和喜欢的男人做,完全是两回事吧!”
“都一样。因为就连我也是看上对方的身体。所以,我已好腻好腻了。”
自认为娼妇的十五岁美少女,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腻却不讨厌。再说,户老爷子的技术很棒。不过,却不想和千里上床、像今晚上
—样。没有牵手也没有亲吻的约会感觉比较好。千里叫我
“魔耶”’,把我当成妹妹和我一起玩。
我觉得既新鲜又愉快。我和千里维持这样的关系最好。你明白吗?”
面对用眼神询问的魔耶子,叶的回答也很坦白。
“白木泽要的是千里的尊严,你却想得到他的感情。换句话说更恶劣,我不会承认的。”
廉耶子噗一声笑开了。
“那是独占欲吧?”
“没错。”
叶很干脆地承认了。
“可是,除了千里以外你还另有其人吧?”
“什么?”
“不是恋人的话,难道是性伴侣?和你一起开本来的男人。”
“哈!他是千里的弟弟。”
叶觉得很蠢地摇摇手。魔耶子的眼睛霎时出现亮光。
“那。他是隆罗;我想见他!千里说了好多他的事情。”
“如果你保证不惹麻烦也不足不能帮你们介绍。”
叶居然摆起架子,傲慢地说道。
“那家伙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也有认真交往的对象了。”
“你怕他会被我迷得神魂颠倒?”
魔耶子挖苦道。
“这倒不会。”
刚坐下否定。
“那不就好了。”
“这得看你的诚意。”
叶的表情再度恢复认真,魔耶子耸耸肩膀。
“好啊,没问题。你开个条件吧?”
“你打算拿千里怎么办?”
“把他当哥哥一样珍惜。”
叶注视着魔耶子好一会儿,决定相信她的说法。
“那好。我会把你从预定抹杀的黑名单上除名。但是,就算你是妹妹,如果给千里带来麻烦的…”叶的语气暧昧。斜睨着魔耶子。
“你就怎样?”
魔耶子纯真地歪着头问。
这狡猾的臭丫头,叶一面在心底暗骂一面担着要如何报复。
“我会打你的屁股,让你三天三夜无法坐椅子。”
“打、打屁股,至今从未经历过的、毫无预警的无厘头威胁,让魔耶子哈哈哈地放声大笑,叶赶紧要地保持安静。
“千里会被你吵醒。”
之后,叶起身走到千里入睡的寝室,向医生询问了几个问题,点点头示意
“万事拜托了”,在千里额头上轻吻一下,又折回原先的位置。
“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进棚。”
叶的脸嚣张地提醒魔耶子,
“八点我会来接千里。”
做出宣告后便想离开房间。
魔耶子快步追了上去。
“哥哥还不能工作。”
“我知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阻止他。”
叶的回答中混着叹息。
“不过那家伙最恨有人干扰他的工作。我实在不想听到他提出离婚二字。”
“你不是很爱他吗?”
“打从心底。”
叶用真情流露的神情点点头。
“然而就像千里所说的,不能将私情带入工作。这一次当我知道白木泽也牵扯其中的,原本想直接撤销企划案。公司员工逼问我
“难道要因为千里一人而让公司倒闭吗”而联合起来对抗我,那家伙也和他们站在同一阵线、公司必不容易才签下合约,他说绝对不要因为自己而给员工带来麻烦。甚至毁约影响公司的信誉。
被你当成哥哥看待的那个男人,骨子里远比外表顽固多了。为了贯彻信念,他可以当着户老头的面找他吵架。”
“啊啊……所以他才会这么美。”
叶像在安抚小孩似地摸摸魔耶子的头。
“在义大利,有个娼妇从政的国会议员。我不是说你也要这样……不过只要你有心,什么都可以做得到。”
且后,叶强忍害羞的神情,
“他就麻烦你了。”
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
“烂好人。”
魔耶子对着关上的房门低语。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好好笑喔!”
魔耶子返回寝室,将靠在椅子上打瞌睡的青年医生摇醒。
“医生,那边有可以睡觉的沙发。”
她脱去洋装仅穿一件衬衣,爬上国王尺寸的睡床,钻到千里身旁。
转个身面向千里,将头靠在缀满波纹的枕头上,一边欣赏千里正在发烧的睡脸一边准备人睡。
(?)突然间魔耶子把头撑了起来。
千里枕头的荷叶边干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廉耶子轻轻将荷叶边掀起来。
是通话中的行动电话。不知何时,叶竞装设好一个简易的窃听器。
魔耶子赶紧用手捂住差点失笑的嘴巴,憋着声音吃吃笑着。
那男人,那个叫叶的男人
—一绝对不是好惹的!尽管已经决定相信魔耶子,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背着她留了一手。
(如果我将电话切断的话,不知道会怎样?)换句话说,对方知道窃听器被发现后会产生什么反应?
虽然觉得心痒难耐,结果庞耶子还是乖乖将行动电话放回原位。
已经凌晨四点多了。身为专业模特儿,必须在镜头前保持最佳状态,如今不应该贪玩而是赶紧睡个美容觉才对。
—一顺带一提,如果魔耶子真的挂上电话,遵照叶的指示偷偷在窗外待命的隆,应该会马上执行自己的任务吧?
天明,早上八点。
叶以和制作公司社长头衔一点都不相称的打扮,穿着一身俐落的运动服来到户豪宅。叶以运动选手止汗用的头带来隐藏绷带,因此棉长裤和polO衫便成了帮忙伪装的必需品。
今天雪佛兰助手席上的乘客技成了裕也。他坚持要亲眼确认降的安危,所以也跟着一起来了。
经过大门门口,将车子停在四个小时前才刚来过的侧玄关前面,两人恰巧碰到晨间散步中的户D户身旁有两位和服美人随侍在侧。
“早安。”
叶不带感情地打了声招呼,张大眼睛观察着豪宅的裕也赶紧仿效。
“有事吗?”
户精悍眉毛下的锐利视线,其实是盯在裕也身上。不过回答的人却是叶。
“我只是来接千里。昨晚他在府上打扰了。”
户将目光转移到对身上,
“你忘记了下棋的约定了吗?”
接着大声斥责。
“如果不赔钱的话,随对迎。”
叶点点头,算是回应户的高姿态。
“天,我是代表和魔耶子签约的明光堂而来。”
宣告来意后,叶早早结束对话。
“失礼了。”
“那个很可爱。要把她拍得漂亮一点。”
户以财界知干的口吻命令道。
“工作人员都是做公司的一时之选,不用您费心。”
说罢,叶便走向侧玄关。
“那个,打扰了。”
一边目送低着头跟在叶身后,裕也紧俏的小屁股离去,户一边做出开心时的耸肩动作。
“不赌钱吗?”
这个不知谄媚为何物、浑身激发着剑拨弩张气息的臭男人也好;或是刚才在魔耶子房外树丛中发现、不知何故和巡逻犬一起睡觉,感觉和他有几分相似的小子也罢:今天的晨间散步算是颇有收获。
叶在女仆带他们走进的魔耶子房间,发现了千里和魔耶子问题一床的光景,尽管有点火大,所幸前一晚并没有发生需要劳动隆出面的情况。
总之,先摇醒千里。
“千里?要去工作的话,差不多该起床了。”
患有低血压的千里,必须提前两个小时叫他起床才行。
“嗯……”
千里低吟了一声,慢慢地睁开眼皮。
“……我要去。”
“我帮你拿替换衣物来了。你这样子没办法淋浴,我帮你擦身体。”
叶以平日的语气说道。之后他走到窗边,唰地拉开遮阳窗帘,打开窗户对着庭院大叫:
“隆!任务结束上来!”
回答他的是狗的吠叫声,两只德国短毛猎犬从树丛中啪沙冲出来后,隆也一面揉着眼睛一面爬出来。
“怎么,跟巡逻犬一起睡觉吗?”
“它们和我混熟了,加上又很温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七点以前我都还是醒着的。”
“先上来吧!裕也也来了。”
“咦?那不是很糟糕吗,万一他被老色鬼看上怎么办?”
隆一口气清醒过来。
“让开。”
为了省下从玄关进出的麻烦,他直接从窗边跳进屋内。
“隆,鞋子。”
经裕也提醒,他才赶紧脱掉球鞋。
之后,隆在和美少女一起同床共枕的骇人画面中,发现了正在酝酿起床心情的千里踪影。
“老哥,早啊!”
隆说。
“咦?你受伤了?”
接着马上皱起眉头。
“恩……不是很严重。”
“有没有发烧?你看这么烫!”
“有医生在。”
低血压的千里声音听得出来很不愉快。
“讨厌,吵死了”
只穿一件衬衣睡在旁边的美少女唔地伸了一个懒腰。也跟着抱怨了一句。
“啊叶,你忘了这个”
说着说着,她将千里枕下的行动电话让出来丢向叶。
“十点前吵醒我就杀了你”
魔耶子说完宣言,又磨磨蹭蹭地爬回枕头,继续睡她的大头觉了。
“去跟你的经纪人说吧!”
叶的回答她大概是听不见了,由于所见所闻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裕也仿佛置身幻境似地,只是茫然地张大眼睛,一直到隆拍拍他的肩膀,才猛然回神。
“离老哥完全清醒还需要一段时间我们先走吧!”
“啊,恩。”
“我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了。”
“这么说来,你从昨晚就没吃东西吧?早知道就买些东西再回家。”
“不过,当时我根本没胃口。”
“那你现在是一放心才想到肚子饿?”
裕也爱怜地笑了笑。
“我想吃麦当劳。”
隆提议。
“车站附近不是有一家吗?”
“就是这样。”
隆对叶伸出手、向他催讨早餐费。
“是哪里的摄影棚?”
“麻布的森山摄影棚。”
“OK”
大学生情侣先行离开之后,叶用装在保温瓶内带来、池上将制咖啡的香味,将千里从床上钩了起来。
尽管心中很不想让受伤的千里去工作,背地里祈褥着他最好一直起不来,不过叶仿佛可以看到千里
‘明明知道我的个性,为什么还不支持我’的愤怒眼神,最后还是打消了作怪的念头。
不过殷勤照顾棘手恋人的叶,虽然顶着一张臭脸还是掩不住光芒四射的幸福光辉,任谁看了都会产生
‘你高兴就好的无奈感想。
早上九点。带着魔耶子经纪人黑崎一同抵达户豪宅的肯特白木泽,在能不要最好永远别撞见的户脱媲埃、疖梯志授属公津投湘*回经过昨天的事件肯特实在不清楚自己会受到什么样的处分。
由于过了预定时间加长型轿车仍旧设有出现,因此他便拔了电话给司机,没想到却被告知按照秘书北村的指示,目的地变更成医院了。
从司机那儿也打听不出个所以然,肯特干脆命令黑崎亲自到医院跑一趟,然而北村在魔耶子的授意下,冷漠地将黑崎赶了回去。
“臭丫头竟敢背叛我!”
尽管恨的咬牙切齿,千里也已经进入户的保护区了。
作为复仇之夜的项高潮,便是在千里背上烙印永难抹灭的屈辱印记。为了这个目的,肯特还特地找来了刺青师傅。
如果在千里身上刺下
“我是魔耶子女王的奴隶”一行字,想必魔耶子不但不会反对,而且会鼓掌叫好吧?
没想到在车内发生的
“事故’,居然一举打乱了整个计划。
若不是白痴少年的轻率行径,魔耶子也不至于和肯特反目成仇,搞不好魔耶子会一状告到户面前,害得自己永远被驱逐出境。
不过,肯特终究没有选择逃亡。因为一旦宣誓对户效忠的人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肯特唯一能做的便是跪下来舔户的脚趾头,力求明哲保身了。
肯特站在门口,对着用完早膳正在看报纸的户,以禁敬的声音问候温:
“早安,老爷子。从本日起需借用魔耶子小姐三天,特此前来请示。”
“恩”
户心情愉快地回答。
“我也一起去。”
“啊?”
肯特急不住反问,之后又急急忙忙地改变态度。
“这是我的荣幸。”
陪侍在旁的北村,用眼神示意肯特过来,在他耳边悄悄叮咛
“安排一下老爷子的行程”。
“是、是。”
肯特低着头步出了房间。
此刻他的脑中,正因无法判断户的阴睛不定对自己而言究竟是吉是凶,而陷入一片混乱。
那一日麻布的森山摄影棚。两次出现加长型轿车的踪影。
象牙白加长型轿车载的是千里和叶,以及魔耶子和经纪人黑崎。
等到前置作业准备妥当,开始进入正式拍摄阶段,从黑色加长型轿车走下来的人,是近来鲜少外出的户。
摄影全权由
“just……IN制作公司’的绪方主导,叶打算彻底保持局外人的立场,不过,‘户老爷子的教学参观’却让绪方完全乱了手脚。
“社、社长!怎、怎么办?”
忘记自己曾经策动过对立的绪方,哭丧着脸问道。于是,叶马上勤快地表示
“交给我。”
“那边的椅子拿一张过来。对,摺叠的就好。”
“什、什么!对方可是户老爷耶,他是财界巨子喔”
“我知道。这个交给我来安排,你专心工作吧!不想在老爷子面前失态的话,皮就给我绷紧一点。”
“呜、呜、呜”
这些话当然悉数传人工作人员耳中,大家都紧张地直打哆嗦。
叶当着众人的面大声斥。
“不过是一个老头来参观你们的手在抖什么啊?管他谁在场,能够坚守岗位的人才算得上专业!”
“大迫,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得给我拍出有史以来最好的照片,听到了没?”
老练的平面担摄影师僵着一张脸努力堆出笑容。
唯有千里一人极其冷静地处于一旁,为了即将到来的手部拍摄,俐落地帮两手涂上护手霜。
那一天
—一肯特
·白木泽终于明白,这对他恨了两年的仇敌是自己永远无法达到的存在。
户默默接了齐田送来的参观椅,敢在拍摄中速回答户问题的,也只有齐田一人。
过程按照齐田提出的CM脚本,千里先帮魔耶子做手部护理和足部护理。之后再在化妆一幕中,拍下主要镜头。
“喂。”
户将叶唤到面前。
“那一幕只照到千里的手而已吗?”
“对。这是原先便设定好的。服侍魔耶子的男人,只有
‘手’在镜头。
“千里也要拍进去。”
“约好了不将他的脸拍进去,他才答应当模特儿的。”
叶冷淡地拒绝。户将叶拉向自己,揪住他的耳朵,沉着声音但愠怒地说
“哪,别让照片流出去不就好了。不知变通的家伙。”
叶也悄悄回答:
“想要千里的照片,麻烦自己想办法。我也很怕被他发现,到时候惨的人是我。想要享受权力又不愿尽义务,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说完想说的,叶便想将身子撑起来,哪料又被户拽住了耳朵。
“一张就好。”
叶露出痛痛痛的表情重申:
“有钱也买不到。”
“哼,你要什么?”
“我和千里永远平安快乐。”
“哈。”
没有人听出笑声来自于户。因为包括户的心腹在内,从来没有人见到他如此大笑过。
中场休息的时候,户邀魔耶子坐在膝上,还让叶搬张椅子给千里坐。
三人各自拿着一只叶送来装有咖啡的纸杯,围绕户谈笑的画面,对满场的工作人员而。比起羡慕,反倒比较像是(好恐怖……)的光景,肯特白木泽的心情更是落到了谷底。
顺带一提,本日跟来参观的大学生其中一人不知何故,似乎很受魔耶子欢迎。
“你就是隆?跟千里一点都不像。”
“因为老子不一样嘛!”
“那孩子是谁?”
“我的恋人。敢对他出手就杀了你。”
“骗人。你们也是:兄弟都是男同志,怎么有那么棒的事我一定要认识他!”
隆有一瞬间的迷惑……对方可是个绝世美少女……他相信裕也绝对不会输腥,因此便放胆介绍两人认识。
“裕也?你好啊!”
看到被魔耶子送上友谊之吻的裕也,惊慌失措地躲到自己身后,隆的心情突然又转好了。
魔耿子主演的广告,反应比预期的还要热烈,海报不管再怎么贴都会被偷走,化妆品公司广告部原本又惊又喜的哀鸣,很快变成被阿鼻地狱般的手忙脚乱给取代了。
魔耶子在一夕之间成为日本家喻户晓的超级名模,尽管工作邀约如雪片般飞来,但截至目前为止,下一步的动作都还没定案。这是因为魔耶子迟迟不肯点头的缘故。
那天是前往
‘户家宅”的日子,千里在早上九点离家。
从那之后,每周有两天要帮户剃头和魔耶子保养头发,千里的生活是越来越忙碌了。
起初他并不打算接下这份工作。当户以命令的语气要千里答应时他以工作表排得满满的为著口拒绝了。之后,户一再施压,千里只得将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实在没有和作往来意愿的真心话和盘托出。
千里会改变初衷,或许是
‘叶答应陪我下棋了喔的威胁多少发挥了效用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魔耶子
“哥哥答应嘛的撒娇必乐技。
再说,
“技术费每人每次五千,包含车马费在内’的价格也算合理,尽管心不甘情不愿,千里仍旧勉为其难地答应了。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千里得知被外界视为大魔头的户,其实也有人类可爱的一面,就某种意义而言,只是
‘普通的老爷爷’。
没错……这个大权在握的老人,私底下是很寂寞孤单的。
当然他也有当权者傲慢和霸道的一面。
户和魔耶子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和现行法律的性侵害行为相距不远,不过在千里面前两人就像是感情和睦的祖父和孙女。尤其是最近户似乎打算让庞耶子再度接受教育。
上周两次都因为家庭老师还没下课的缘故,让千里等了魔耶子好一会儿。
每周两次的户豪宅出差,似乎不再像先前那么讨厌了。
由于户今天倾向于庭院,因此本日的剃头作业是在舒适的凉亭中进行。中途,女仆上前通知叶抵达的消息。
“怎么你们还在绝交中啊!”
户呆着脸问道。
千里平时都是由叶开车接送,千里帮魔耶子保养头发的时候,叶便负责陪户下棋。这一开始的模式。
接续前言,这次两人会分别行动,是因为千里对叶宣布的绝交期尚未结束的缘故。
“这么简单就原谅他的话,会养成坏习惯的。”
千里冷冷地说。户一面想着(小子,才一个礼拜就被逮到了),一面在心中吃吃窃笑,自己也拿了同样的照片,不过却没有穿帮,足见姜还是老的辣。
“早安”
在女仆带领下出现的叶,开口问了声好。
他踏了一眼陡然撇过头的千里,十分没出息地叹了口气。
户再度偷笑。
“乱动会有危险。”
千里提醒。
不知住在庭院何处的云雀,从明朗的晴空飘下了歌声。
“你们差不多也该和好了吧?”
户的多管闲事,同时受到两人漠视。
即便是夫妻吵架态度也是认真的,当然不会轻易被他人的意见所左右,因为谁叫他们是无人能及的爱人同志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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